“二哥儿,这如何能”
“且待今明二日小人安置妥当,后日便去寻您。”
柳程突如其来一声,让朱山到嘴边的话生生顿住,彭西一脸喜笑颜开转身就走,朱山再如何也看得出今日彭西这小子只是为柳程一人来,“程哥儿,这到底”
“白矾楼是东京第一字号酒楼,柳程年幼去那处多学些好总不会有差。”仿佛从天而降的孙二娘斜睨了眼朱山,说出的话却是别有所指,“人日日在跟前瞧不出好,离个几日觉察出轻重才不会选择错。柳程,那后厨处你要给贵人的好物还未准备全,虽是应了白矾楼的约,你到底是任店的人,差事绝不能耽搁!”
“徒儿明白!”
双手抱拳行了礼,柳程眼中尽是感激。
方才孙二娘一反常态拉扯住他大摇大摆往回走他便已明了是故意,果不其然彭西这一出便是紧随其后。白矾楼这等惹人艳羡地儿他从不敢肖想,只是现下这时机,暂且避让,于他确是绝佳选择。
午饭时辰将至,后厨早已开始忙活,人来人往皆是步履匆匆,可柳程却仿若浑然未觉,径自只是从门前过去便是绕路进了后首的小仓库。
东京地贵,寸土寸金,任店虽自官家登基便有扩建终究也有限,狭小的空处摆满了摆满了各色蔬果和佐料,虽是密密麻麻堆在一处,可柳程也轻易就寻到不日前他留在最北角落中的两个小坛子。
本该是密封的坛口处只轻轻被戳个洞眼就能闻到浓烈的香味,要将鱼鲊鱼酱制的好便需得提前制好酱料,届时将活鱼宰了抹上密封至坛子中,吃上个十天半月每日都能有不同的滋味,前番他新研制的酱料加了点至粥中官家尝了都夸赞,今次用它制鱼鲊鱼酱,北地那贵客,定也挑不出理。
轻巧将两个小坛子抱在怀中,柳程转身欲走。只是,还未曾等有动静便是被不远处吵闹声拦住去路,柳程眼尖已发觉其中背对着他的便是那马政大人,默默往高大的置物架内里挪了挪,柳程越听越心惊。
那马政大人虽说好色了些,可论忠直正义却是无人质疑,如今,竟也是全变了么?
“谁?”
习武之人于声音最敏锐,马政正待出手却是被对面的人一把拉扯住,“鼠辈觅食,大人何必要它性命。”示意马政看向不远处啃食正欢的硕鼠,金兀术的目光漫不经心扫过角落,唇角的笑却更大,“太子晓事,是大宋之福,马大人莫不是也以为,郓王那只会写两笔的更合适为君?”
“殿下慎言。”
“本王与太子投缘,也有都不为父所喜的缘故。任店处的饭食小王很快便是吃不得,午食还未吃进口,马大人何苦再与小王为难?”
“······”
本是喧闹的仓库很快安静下来,角落里柳程却丝毫不敢动。
方才那北地贵客眼神与他对上明显早是发现他,卑微如他,被这些贵人碾死不过如一只蚂蚁般容易。紧搂着怀中的坛子,柳程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往内里挪了挪,很快便是触动藏在内里的机关,本是厚重的墙壁很快便多了个洞口,默默俯身趴下钻进洞里,黑黢黢的周遭没有持续多时便是出现光亮。东京河道沟渠四通八达,于日常便利却也为人犯窝藏其中带来便利,从前不过偶有,这数年地方不太平开封府一直明里暗里在各处暗角搜罗闲杂人等,望了眼周遭,柳程心底有些后怕,到底还是飞快起身。
出了这小道马前街赫赫有名的马市已近在咫尺,虽是日头正盛,可牵着马不住吆喝揽客的马贩子们却热络不减。
热汗早是沾上单薄的衣衫,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却还是争先恐后去往来客处,便是被人推搡也依旧舔脸往上凑。
不远处的医馆门口已凑了一群人,小厮忙着维持秩序却还是不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插队,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