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程儿)!”
“阿娘且先和小妹归家,贵人难得偶遇,孩儿明日再陪你娘两个出门。”
柳程不动声色挡在母女二人跟前,虽是不甚高大且瘦弱的身躯却也是明显保护意味十足。
大宋男儿,倒也非全是软骨头,朝廷那些人,说到底不过也是没有事到临头牵扯到自个一家的身家性命,若果真是到了退无可退,想来想要彻底击溃,估摸着,也非是容易。
“早市处小子挑了不少好物,上好的河豚和贝类鲜货,尽是贵人心爱。”
“柳厨既有邀,洒家自是恭敬不如从命。”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明显是“恍然大悟”的众人,金兀术的笑容也越发大,大步往前走很快任店的金字招牌便是近在咫尺。
虽不若白饭楼处气势磅礴,却也不堕“东京七十二酒楼其一”的名头。带着一众小的在门前巡逻的朱山早是瞧见站定于门前的这位贵客,旁人不知晓他的身份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很,眼见紧随其后的柳程平静的眼神,朱山到底还是默默引着一众小的让出一条道,原本在内里柜台后首的李游自也是瞧见这般动静,
这位北地来的贵客被秘密安置在白矾楼这许久,今日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任店,果然是应了今早走到门前那算命瘸子的话,他李游今年注定是诸事不顺不太平么?
“贵客临门,今日任店处该闭店。”
“夫人?”
“官人还嫌任店处的小话不够多么?”
张氏话里意有所指李游如何听不出,略思忖一会他到底是默默往朱山处迎了上去,眼见着朱山已是带着手底下一众小子张罗着关门,张氏的面色终于缓和些许。
大白天任店闭门,任谁都瞧得出有不对,可这北地金人既是故意招摇,任店处自然得先配合。后首如何,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天子脚下,有什么事儿,能逃得过朝廷的眼。
“乐人和舞妓那头,掌柜的要夫人且先去瞧瞧。”
“今日流云早说要登台,她行事,掌柜的该安心。”
张氏声音淡淡,方才得了李游指示前来的朱山一怔,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远处指挥着正指挥着厨房小子们的孙二娘眉头也是微微蹙起,
今儿这一出,难不成也是商议好?
任店处这群人,到底是比白矾楼那处少心眼。倒也无怪南境北地处都要选在这处挑拨是非。
金兀术冷眼将任店所有尽收眼底,面上的笑也越发玩味,眼见着柳程亲自和一众小子们端了菜上来,精致雪白的生鱼片和一众菜色摆了满满一桌,他的笑也越发大,“柳厨精细,小王瞧着,跟前这一众,都是小王心爱。”夹了块生鱼片蘸着酱料,酸涩夹杂着辛味的滋味让舌尖越发畅快,他也是不由得又夹了一块,身侧低眉垂首的柳程一动不动,直至这贵客手中的筷子放下方才默默斟酒递上,“任店处新制的清酒,甘冽爽口,与这好物正相配,贵客且尝尝。”来人丝毫不推拒一饮而尽,柳程也是默默又斟上一杯。
不远处舞台上一众舞妓乐人早已准备妥当,原本还是安静的内里很快是多了热闹。
轻歌曼舞,低语细吟,佳人在侧,当真是,轻易就能迷人眼。
也无怪辽国这数年一直都与宋靠拢,有这般悠闲自在的好日子,任谁还想过回从前一般刀头舔血的日头。只可惜失了血性忘了祖宗是如何艰难过来的后来者,身死国灭,也理所应当。
“贵人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来了这任店处,当真以为宋室无人了么?”
“康王殿下。这位是,景王殿下。”
金兀术声音一顿,与赵构一道行事的少年如何瞧不出是故意,“任店处得王爷惦念,父皇命我兄弟二人前来也是与贵人言明,任店处已安置妥当,白矾楼处既不得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