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这耿直秉性,便是历练这许多年都未有变,也无怪东宫那处一众人都瞧他不顺眼,耿南仲那老匹夫背后说三道四的笑话便是老夫这数日闲在家中都有耳闻,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这等如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的性子,也亏的有几分真本事,否则莫说那南地荒凉处儿,便是北地那荒蛮地儿怕是这人也”
“我朝历来重视文臣轻视武将,可王相这数年受了那些酸腐文人排挤,小王以为,王相该是最明了武臣之心。”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康王赵构丝毫不客气揭人短的架势让王黼也是怒意更甚,目光扫过身边伺候的一众小的到底是忍不住拂袖而去。
安静的室内,流云默默将赵构跟前的酒盏斟满,瞧着一杯接一杯摆明是要将自个灌醉的王爷也是转身就走。
冷眼瞧着径自只是侍立在一边丝毫无动静的柳程,赵构手边的动作终于停了,“皇家阴私,敢窥探者死无葬身之地是理所应当。”
“王爷今日吃了酒,那军营处不安全感莫要再去。如今天渐转凉,王爷到底要保重身子。”柳程默默将手边食盒中早是准备好的汤物奉上,似有若无的清香弥散在室内,虽是一眼瞧着都是不甚珍贵的食材却也让人忍不住就想尝一口。默默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淡淡的菜香混着肉粒,夹杂着些微辣感让赵构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这汤的滋味,倒是从前未有过。”
“川蜀之地的椒香食多总不免让人口舌发麻,可若只是少有些许混着日常的调料一道入味,却也自有一股子别样滋味,阿姐这数日读医书闲来无事做些糕点,小人也得了些好,今日在小厨房处将拿了些许糕饼碎子与师傅从鱼市处寻来的好物一道加了些进去,殿下今日吃的是清酒,配这汤物,自是爽利。”话音刚落,柳程也是默默从手边的食盒中又拿出一道甜品奉上,摆盘精致做成普通莲花状内里却是清晰的白绿相间的小丸子状的物什让人一见便只觉得赏心悦目,赵构轻笑出声,原本有的咄咄逼人态势也是消失不见,“流云姑娘多才多艺,本王早是心知肚明,只是不知晓,也如柳厨这般竟在后厨之中有天份。”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中,清甜甘洌还有着似有若无的酒味让赵构的笑意更大,“如是好物,本王一人独享颇是可惜,来日方长定要邀上几个好友一道来品鉴一二。”
“……”
“康王殿下一贯说话算话,有他承诺,任店处的名头再添几分雅致也理所当当。”
缓缓从后首而出不请自来的燕瑛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柳程却已是躬身行了大礼,“前番那南唐遗留的好物能到任店处,多得大人之力,小人与师傅,感激不尽。”
“好物自当要给予应有的归处才不枉,本大人不会顺水推舟,柳厨若果真感激,任店处这数日,给我等一众人的餐物多加点好料是正经。”毫不在乎拿起方才赵构跟前的汤物一饮而尽,淡淡的辣味混杂着清爽之感让燕瑛的笑越发大,“旧书中总言当日那南唐后主最会享受,今日在柳厨手下本大人倒是有了几分真实。当日不过是记载在末首号称上不得台面的餐品都有如是模样,也当真是穷奢极欲至极。”
“燕大人慎言!任店处,亦是隔墙有耳。时候不早,小人这等地儿终究是非之处,大人若不想名声有损,还是早日别过。”
“……”
“官家生平最恨便是提及那南唐后主的往事,那菜谱虽是好物可到底还是莫要触了官家霉头,程哥儿,你懂阿姐的意思。”
“…官家若果真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放在心上,这数年行事,也总不会这般荒诞。”
“阿姐伺候官家数年,他是什么人物,枕边人总是最明了。”眼见留程腾的红了脸流云面色也是丝毫未改,“程哥儿,阿姐不是与你玩笑,白矾楼处那吴永是什么人物,他能将这好物给你,可不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