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六九等,菜色糕点亦如是,任店这等地儿,如今倒真是做到了与民同乐。放眼整个东京城,也只有任店这等地界,是个人想来就能来。”
“殿下所言,也是东京内外人人所想。”
任店,某厢房内
不请自来的大宋储君面色淡然,一旁殷勤侍奉的蔡攸却是满面笑意亲自奉上饮食,“殿下且尝尝今日这茶饼,虽是茶沫子略低劣了些,尝着却也颇好。”
“仙师于茶道一贯有条理,母后当初也受益颇多,幼时本殿下也曾于宫中一道做过些许茶点,今日这滋味,倒是让本殿下想起了些许旧事。”
“殿下不忘旧人,是大宋之福。”
“大学士这话,未免也是太违心。”
不请自来的康王明显丝毫不给面子,大剌剌直接挤开蔡攸往赵桓身边落座也难掩埋怨,“皇兄前番让阿弟去那西北地儿受这许多苦楚,如今阿弟好不容易回来如何都不愿再去!”
几乎是狼吞虎咽将赵桓手边的一众好物都咽下肚子里,赵构一派粗鲁做派让赵桓也是低笑出声,眼见身侧的蔡攸面上尽是狐疑,赵桓的笑也越发大,“开封府那头如今既全然依仗蔡大人,任店这头,有康王弟在侧便足够。”
“是,殿下。”
干脆利落转身就走的蔡攸面上难掩鄙弃,康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将跟前的茶盏重重都喝下去,赵构面上也是埋怨十足,“皇兄可知阿弟此番险些就”
“景王弟昨儿到东宫处与阿兄说了许久的话。西夏那头这出反间计算计到我兄弟几个身上,大宋这许多年的好物,到底都是白白喂了狗。”
“皇兄?”
“你我兄弟虽有争执,总归都是一家人窝里斗,在旁人的地界上算计自个的亲兄弟这种蠢事,便是郓王弟一贯与东宫不睦也不会做。”赵构的面色终于多了和缓,赵桓也是缓缓起身,“其实说起来,那起子居心叵测的,算计也非只是在战场上,便是东宫处瞧着铜墙铁壁如今不也被人见缝插针?”
“皇兄?”
“戏开场唱了这许久,也是时候收场了。不然天下人,还真都以为,皇兄与父皇,是一般无二的好糊弄。”
“…这所有,竟都是殿下算计好的么?”
“东宫之主,若果真都被人轻易看透,储君的位置,早晚也拱手让人。”
任店,掌柜的居处
张氏眼神阴冷,面上却是一反常态的舒心让孙二娘的心也越发沉,看着身侧同样明显是被埋在鼓里的徒弟,到底也是不发一言扯着柳程就往外走,只是,方才走两步便是被人拦住去路,仿若从天而降的周果子让孙二娘终于是失了分寸,“你”
“柳厨这数日送的吃食都是单调,今日小子实在忍不住想开口要些合口味的。”
“柳程,这到底是”
“果子阿兄写下想要的好物,柳程自会满足。任店处,如何都不会短了自己人的吃食。”
“师傅方才明知晓周果子是故意,便不该喜怒形于色。”
任店,泥灶房内
一边将手头已然调配好的酱料安置到旁边,另一头还不忘将橱柜里早是片好的羊肉和鱼肉都裹了面粉放置到一侧备用,小锅子里早是炖好的汤物已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狭小的空间里弥散着似有若无的辣香味让孙二娘也不由得掩面打了个喷嚏,眼见着柳程掀开锅盖将一众好物都放入了锅内孙二娘也不由得眉头蹙起,“程哥儿,这是”
“前番得来的南地菜谱上记载的西南部族杂烩,徒儿寻摸了许久方才得了些趣味,太子殿下前番终究是遭了算计,毒物虽尽数驱散了去,今日瞧着合适胃口不适,师傅且将这等好物送了去,殿下定会开心。娘娘一心为殿下,小人虽不得亲眼不见却也能想见,小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