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欣赏的看一眼云子,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中国有句话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听说耿轻寒的父亲年轻时是北京城有名的纨绔,为许多权贵人家所不喜,一般是作为反面教材教育家中子侄的。”
“将军的意思是耿轻寒像他的父亲?”
“有这个原因,其次耿轻寒这些年经历了许多,有些变化也不足为奇。”
云子点点头,依旧有些疑惑。武田淡淡的说:“我已经观察耿轻寒很久,他是个有理想的中国人,他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是,将军所言极是。”
武田和云子之间谈话轻寒不知道,但从上海回来后,武田对自己倒是亲近了不少。轻寒心中冷冷一笑,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让老奸巨猾,生性多疑的武田信任自己。不过终是成功了,如果将来真的会面对面,为了自己的国家,曾经的朋友成为敌人,耿轻寒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打败武田。如果那一切最终不会来,那么有武田这样的朋友,也会给自己助力不少,而且积攒了经验,再难应付的人轻寒都能应对自如。不管从哪方面看,轻寒都觉得自己不亏。
因为武田的赏识,轻寒的工作虽然繁忙起来,但却轻松自如了不少。不过轻寒不敢大意,工作是依旧谨慎小心,一丝不苟,严丝合缝,不让武田生出丝毫不满。凡事均是三思而后行,轻寒深信:智者不冀侥幸以要功,明者不苟从志以顺心。
越加谨慎的轻寒表面依旧过着别人眼里逍遥的日子。
时光荏苒,又一年过去了,北平的冬天很冷,风呼啸而过,吹过富人家,也吹过穷人家,不管日子怎么过,老历年到了,耿府上下自小年后忙碌了七天,终于热热闹闹迎来的1930年的春节。
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如往年一样,围坐在一起,吴大厨精心准备的年夜饭,色香味俱全。西风这两年与家中关系缓和,是以也早早的回来了。老爷看着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在一起,兴致很高,竟然吵嚷着同儿子们喝了几杯酒,与儿子们谈着工作,与曼妮说起可爱的外孙子,与太太说起年轻时过年的事,与晴姨娘说起那时她喜欢的小物件。只有看到柳姨娘那张木讷的脸时,老爷什么也没说,目光总是从她哪儿掠过,既是带了酒也不愿意看那张脸。
直到午夜,轻寒带着两个弟弟在院子里点燃一长串鞭炮,哔哩啪啦的的热闹和喜庆,让耿府的上空绚丽斑斓起来。等轻寒三兄弟回到厅里,老爷已经微醺,没说几句话就坐着打盹了。太太起身准备带着女眷去后院,告辞行礼的动静惊扰了老爷,老爷抬起迷离的双眼,嘟囔着:“才刚儿放了炮,还早呐,再说会儿话。”
太太看着老爷的样儿,柔声说:“老爷,要不也去睡会儿?”
老爷摇摇头说:“不了,要守夜的。”
“孩子们都大了,他们会守的。”
“那不一样。”
老爷说着又迷糊了,靠在椅子上垂下了头。
轻寒低声对母亲说:“母亲先回吧,这里有儿子照看。”
太太点点头,带着两位姨娘轻手轻脚往外走。让兄弟几个意外的是以前总是强行要留下守夜的曼妮竟然也起身,低声说:“父亲,女儿也回后院了。”
老爷睁开眼睛,仔细看着曼妮,突然一笑说:“曼妮留下来和哥哥们一起守夜吧。”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太太回头看一眼老爷,轻柔的一笑说:“曼妮,让槐花做几样爱吃的点心,防着后半夜饿了。”
晴姨娘原本听了老爷的话一阵惊喜,还没反应过来,太太的话差点让晴姨娘以为自己幻听了。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太太,正与太太的目光相遇,太太平和温润的一笑。晴姨娘也笑了,却什么也没说。柳姨娘微低着头,脸上神色不明。太太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