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安袖子底下外露出来的手臂上没有一块好皮肉,满是鞭痕,整个人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颠簸,疼痛加剧,导致他眉头紧皱,都没有松下去过。
明祲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袖,露出整条手臂,密密麻麻交错纵横都是鞭痕伤口,有些伤痕处甚至还化脓了。
单是一条手臂就有这么多伤口,明祲都不敢想衣服底下还有多少伤。
也顾不得想太多,明祲连忙拿出丹药塞进何源安的嘴里,入口即化,见何源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明祲才稍稍松口气。
明祲抬头看着何启,气的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他爹?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能这么打他?”
白姻解开了何启嘴上的禁制,何启大口大口喘着气,冷声道,“他当然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便是拜了师又如何?我都是他父亲,这血缘便是斩也斩不断。我别说打了他,便是将他打死了,谁也说不得我半个字!”
“你!”明祲气结。
着实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人,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说得好。”白姻轻笑出声,为何启的精彩发言鼓掌,眼眸微垂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本尊觉得何家主说的对。”
明祲微微蹙眉,看向白姻的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不明白师尊怎么会认可这种话。
继续阅读
何启闻言,心下稍稍松了口气,腰板都直了几分。
“本尊没兴趣处理你们的家事,此次前来是听闻……”白姻顿了顿,眼眸扫向何启,漫不经心问道,“何源安与本尊断绝师徒关系了,可有此事?”
何启面色一僵,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落下泪来,大声哭喊道,“仙尊有所不知,此事是犬子之过,他听闻仙尊受了伤,便急匆匆宣布与您断绝师徒关系,又为了争夺家产,差点害死他弟弟,我不忍看他一错再错,这才罚他。”
明祲大声驳斥,“你胡说,师兄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什么断绝关系,什么争夺家产,什么害死弟弟,师兄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白姻瞥了一眼明祲,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付这样的人,说什么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之类的话,有什么用?
何启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自责,“唉,是鄙人之过,没教好源安,这才酿成如今的大错。”
白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嗯,你说的对。那你要怎么赎罪呢?”
何启原本还在为白姻的认同而沾沾自喜,听到后一句话,直接愣住了,脸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白姻好心解释道,“子不教,父之过。他如今犯这么大的错,都是你的错,你准备怎么为他赎罪?”
“……”何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才隐隐感觉不对,后知后觉意识到柳仙尊是来给那小子撑腰的。
白姻见他不回答,敛了神色,缓缓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本尊耐心有限,既然你没想好,那就跪在此处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来告诉本尊。”
话落,白姻走出主厅,路过明祲身旁,微微向他瞥去一眼,示意他把人扛起来带走。
明祲意会,想将何源安背起来,又怕他胸口有伤,会触碰到他伤口。
只能一手穿过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窝,将人抱了起来。
明祲颠了一下,顿时觉得师兄貌似瘦了许多。
回头得多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他补补。
三人走后,何管家走了进来,想将何启扶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扶不起来,他的膝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