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活动了一下脖子,动作娴熟地坐在主位上,眼睛落在那一盘盘食物上,偷偷地用舌尖抿了抿嘴唇。
哪怕此刻被食物诱惑,季常明可没忘记回答江清漓的话。
“本王的府邸自然是想来就来,更何况王妃说过要谢谢本王,这一顿餐食王妃不会是舍不得吧。”季常明歪着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即将被人拒绝的样子。
江清漓的嘴角微微抽动,然后露出假笑,就是面部过于僵硬,让人看着有点倒胃口。
“王妃不喜欢笑就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季常明尴尬地笑了两声。
比起江清漓的假笑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清漓终于明白自己和这人寒暄是真的累,索性也不再遮掩冷了脸。
看着自己从阳春三月进入到寒冬腊月,季常明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给出了反应。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是在表演变脸吗?
说变就变。
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季常明是在用完膳食之后,开口问江清漓:“王妃,你可知这杨仁是什么人?”
江清漓听她说话,也顺势放下手里的碗筷,用绢帕擦了擦嘴,对上季常明的眼睛反问道:“妾身需要知道吗?”
“王妃不知道,本王可以说给王妃听。”季常明与她是存了一点报复心理。
也想着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她随即摸上了江清漓的手背,故意挑了一下眉恶心江清漓。
江清漓被她这油腻的眼神吓得抖了抖身子,也不知这人在抽什么风。
若不是手背被死死摁住她抽不开,江清漓绝对会给季常明一个小小的教训。
“还请王爷明示。”江清漓强忍着恶心之意,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季常明。
“这杨仁是盐铁监事掌管盐税。”这一句话其实并不重要,极为重要的后半句季常明几乎是贴在江清漓的耳边说的,“他是太子的部下,周大人的死似乎也和他有关系呢!”
江清漓的瞳孔一收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反复看向季常明,要从对方的眼里探知到什么。
“王妃不用质疑这消息的真实,也不要认为是本王在挑拨离间。而是本王想告诉你太子绝非善类,大齐亡了便是亡了,你做得再多也是他人的嫁衣。”
“亦或者是他人加官晋爵寻求邀功的棋子。”季常明并不想和她讲什么大道理,只想和江清漓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势,不惜最后说出,“本王和你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季常明还是动了说服江清漓的心思,不过看江清漓的面色,她就知道这事没谈拢。
江清漓被她说得心烦意乱,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季常明给推开,伸手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唯有那只颤抖个不停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不安。
季常明扫过她眼里的一抹痛色后,也适时闭上了嘴,一节一节地将江清漓的手指扳开,然后出了主院。
江清漓像是受不住打击,掀翻了桌上的所有食物碗筷,来发泄她心中的愤恨。
骨子里的高傲矜持全都被她抛之脑后。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梨落大步进了院子,就看见自家主子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她小心越过那些瓷器碎片,关心地扶住江清漓:“王妃。”
梨落不清楚这间屋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动作缓慢地把江清漓给搀扶起来,送到屋子里去。
梨落在屋子里点了安神香就退了出去,江清漓没一会就感觉困意来袭,梨落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之后,就推门进去给江清漓捏了捏被角。
在房间里拿了一把趁手的短刀,气势汹汹地往东厢房走去。
还没走进里面的屋子,梨落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