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来愈热了,旱情更加严重了。蝗灾蔓延的范围也更加广了,饥荒更甚。
盛家屯子附近的村子算是比较好的,他们多多少少受到小岚家的影响,不少人在庄稼未成熟的时候就收割了,所以现在还不至于饿肚子。
崔氏是彻底闭嘴了,心里庆幸,幸亏那时候老爷子没听她的,要是地里的庄稼没收回来,他们一家子估计就得出门要饭了。
老大一家子从镇上搬回村子里住了,现在镇上什么都贵,粮价和水价贵的离谱,他们实在是负担不起了。
盛家屯子也开始变得不安定了,很多外地的流民进来了,好多人家被冲撞开,抢了粮食,小岚家也被流民撞开过一次,但是家里的壮汉多,都有武器,见血之后,流民们仓惶逃走了,她家也就安定下来了。白天里正让村里的劳力将村口砌了些大石头,划了线,就是为了不让外人进来。
这天天气突然乌云密布,小岚一家子将院子里怕湿的家伙什都收起来了,张庆丰张庆年也将劈好的柴火搬进了柴房,免得一会下大雨的时候被浇湿。
“这是要下雨了吧。”张山峰往天上看了会,语带惆怅。
小岚也神色忧虑,点点头道,“怕是大雨。”
小岚家新盖的房子,瓦片压的很结实,她看着越加黑暗的天气,暗想一个多月没下过雨了,这怕会是一场大暴雨了。她家倒是没什么,村里那些住着茅草房子或者房子多年未修的人家,就不知道能不能扛的住了。
大雨倾盆了足足五天还没有停歇,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雨水补足一样,倾盆倒下。这时候河里的水也涨起来了,但是天气没凉下来多少,反而是潮热的让人难以忍受。
小岚感到浑身不舒服了,身上起了湿疹还连连咳嗽。家里的孩子们大多如此,这个时候得病可是要命的事,小岚让张氏每天两次的用草药熏家里,然后每天一人一碗屠苏酒。
至于村里的情况她无处得知,雨这么大,没人出的去家门,不过想想也知道外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现在这个状况只会比干的缺水的日子更坏,怕是等到雨水过后才能渐渐好起来,这一时半会的,日子还是难过的紧。蝗灾、旱涝凑在一起了,这老天爷是不想给人留活路了。
他们这些有房子的人家尚且如此,那些在外面漂着的流民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每天家里的男丁轮流守卫着家里,连晚上都要看着门户。
在这段大雨不断的日子里,河水很快就漫到她家庄子上了,现在小岚一家子除了警戒家里的安全,就是去看河里的水的涨势。
小岚苦中作乐的想,还好疫情没传到她们这边来,现在的雨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地里的干旱总算缓解了,等到雨停了,到时候村里人将地里种上萝卜,也能熬的下去。或许明年外面就安定了,小文也就可以继续上学了,只要老天不是真要绝了所有人的命,日子总会慢慢变好的。
大雨整整下了十天,村里很多人都受不住了,腹泻、呕吐的症状的人越来越多了,纷纷到了镇上的药铺抓药。出现这个症状的不光是村里的人,镇上和县城的大多数人都出现了不适,药铺门口排了满满的人,有些药铺甚至缺医少药,被病人及家属们咒骂,没药开这么大的药房干什么,还不如早点歇业关门,省的他们干跑腿,还得再跑一趟去别的药铺去抓药,浪费了他们的时间,毕竟病情不等人。由于波及的面极广,这已经算是一波疫情了。
县城和镇上大多数药铺都缺少药材,只有太和镇的春生堂虽然天天人满为患,但是依旧有条不紊的为来的病人开药方抓药。仿佛不管来多少病人,这个药房都能接受似的。
慢慢的春生堂的名声被传扬出去了,一些县城的病人也不去县城医馆了,他们直接来到春生堂看病,反正去了别处的医馆也是没药,就没必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