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服兵役是自愿参加的,古代则是强制性的。一旦逃役被抓住轻则一顿毒打,重则难逃一死。役分两种,一种是正卒一种是戍卒。
正卒其实就是当兵,需要服役两年,在本地服役一年,在京城服役一年。当兵不白当,吃穿住行,朝廷全包,还有军饷拿。平时基本没什么事, 就在军营里操练,有事的时候,无非就是缉拿个盗匪。听着是很好,但是正卒是羊粪蛋,外面光,里面脏。
做更卒很苦,但是只要你不找事,事一般不找你。但是做正卒可是不一样的,你不找事,事也会来找你。
做更卒的都是穷鬼,监工将人打死了,也刮不出一滴油来,可是当正卒,是有军饷拿的,这就有油水可刮了。每个正卒头上那一串串大大小小的将官,都会伸手要钱。机灵的就会花钱买平安,要不然就会遭老罪了,这些兵油子整人的办法是一套一套的。人家说你军容不整,你就是军容不整;说你操练不行,你就是操练不行;要想打你二十军棍,你就得受着,想打你三十军棍,你也得扛着。你要是怎么挨打都不出钱,那么缉拿盗匪的时候,他们会故意派你去最危险的地方扛伤害。
另一种役是戍卒,说白了就是当边军,一般需要戍守边疆为期一年,边疆经常打仗,做戍卒很是危险,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战死沙场。不过这里却是受欺压最少的地方,因为经常上战场,军官们害怕这些小卒们背后捅刀子。
除了这三种徭役,还有一种是杂役,这种没有固定时间,没有固定期限,朝廷想什么时候征就什么时候征。不过这些都是三抽一,朝廷允许大家不参加,只要交够一定的银钱。
“爹,咱们没从老盛家分出来单过的时候,也没听说要服徭役啊。”小岚纳闷道。
“你大伯是秀才,可以免除自身的徭役和税赋,还可以免除家里其他两个男丁的徭役,所以咱家不用服徭役。”盛轩道。
“我们家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们可是缴了高额的银钱才免除徭役的。”张庆丰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得让家里的孩子好好读书啊,不过就是考出秀才出来,家里也得花不少银钱。”
小岚心道,盛诺的秀才还是很有用的,看来盛老爷子的思想很是超前啊,家里出了个秀才,这无形中给家里省了不少事呢。
“让四个弟弟好好读书,读到哪,咱们供给到哪。能识文断字,会打算盘,就是到了荒年,地里的活计不成了,也能去店铺里当活计,不至于吃不饱饭。”小岚道。
自从镇上的私塾关门后,小文就开始教小虎、小澄和小强认字了,他教的全是当初在私塾学到的。几个h孩子害怕浪费纸张,每次练字都是要拿棍子在地上练过好几次之后,才战战兢兢的拿着毛笔写到纸上,当然这些笔和纸都是小文上学用的。
镇上成年的男性难民又去做更卒的,也有去做兵卒的,工具和饭食都是朝廷供给的,至于能不能回来,能回来多少就不知道了。
经过灾荒和疫情存活下来的女性难民和孩子本来就不多,有的卖身到大户家人为奴为婢,有的去了逃荒到别的地方了,还有的则挖野草根、树皮、观音土果腹,当然,观音土吃多了被活活胀死的难民也有很多。毕竟县衙每天发放的粮食有限,为了活下去,难民们也得想辙。
总体来说县城还算安定,铺子开张的很多,县衙每天都在巡逻,倒是不见烧杀抢劫的。去年粮食欠收,朝廷免了一年的粮税,今年还不知怎么个情况呢,别的村小岚不知道,但是他们盛家屯子,很多人家中都揭不开锅了,等到种地的时候,有没有钱买粮种都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到时候朝廷会不会给解决了。现在漫山遍野的都是挖野菜的,就怕粮种种上之后,苗还没找好,就被人挖走了。
买好板油,三人经过一家卖纸笔的铺子,三人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