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心里头一个咯噔,没想到会连累谢晏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心下愧疚。 谢晏见状,看着她轻轻扬起一抹笑:“念念,我没事。” 只是说完之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像只是为了安慰她说的假话罢了。 柳姒按了按额角,心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躲在屏风后头,好好地直接见上一面也就完了,现在害得人受了伤,不可能就这么将他赶回去吧。 叹了口气,她说:“你便暂时住到偏殿里头吧,这几日我都住在此处,不会有人打搅你养伤。” 谢晏望着她,乖巧地应了一声。 许太医便打算替他“上药”,柳姒则走到书桌旁,正在写着什么。 淮王的事还没处理完,她还不能松懈。 因为神情太过专注,所以错过了谢晏看她的目光。 那样得不舍,思念,纠缠,与欲念…… 他近乎贪婪一般,紧紧的,一丝一毫也不敢错过的注视着她。 看一眼,便少一眼,所以他格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许太医上完药后便退下返回正殿照顾圣人。 至于谢晏,他缓缓行至柳姒身旁。 察觉到谢晏的靠近,柳姒抬头看着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再一次怀疑。 那一下真的摔得有这么严重吗? 等回过神,却见谢晏目光落在她正在写的纸张上,她瞥了眼自己刚画好的地图,拿了新纸将它盖上。 岔开话题问道:“你怎么突然来甘露殿了?” 下头人不是告诉她谢晏这段日子除了大理寺便是谢府,其他哪儿都不去吗? 谢晏将视线重新转回柳姒脸上,回答道:“父亲要我入宫替他问圣人安好。”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 顺义门、安福门、含光门…… 这些都是靠近大理寺的几道皇城门,其中御史台还被柳姒用朱墨圈上。 所以她是打算做什么? “念念是想劫台狱,救出淮王吗?”他问道。 柳姒诧异,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张皇城地图便猜出了她想做什么。 如今她也没什么可再瞒他的事了,于是承认道:“是。” 谢晏再问:“那念念想好让谁去了吗?” 柳姒没告诉他其中详情,只说道:“暂时还没有。” 其实在御史台外接应的人她早就安排好了,只是想要进到御史台里头将淮王带出,有点难。 就在此时,谢晏说:“我可以去。” “你?”柳姒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 谢晏没与她争辩,而是又露出了一开始那委屈的表情。 柳姒扶额,看着他受伤的胳膊道:“你还受着伤,你不行。” 岂料谢晏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许太医刚给他包好的绷布取掉,对着她甩了甩手道:“小伤而已,现下没事了。” 柳姒目瞪口呆,迟疑问:“真的没事吗?” 别是为了帮她而骗她的吧。 方才许太医不是还说他这伤很严重吗? 谢晏微笑:“许是许太医医术不佳,误诊了。” 若是许太医听到他这话,只怕得气死。 本以为这样柳姒便会让他去,可她依旧不同意:“即便你伤没事也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太危险,所以柳姒才在纠结到底让谁去做。 谢晏替自己争取:“谢家不支持任何一位亲王,不会有偏帮淮王的嫌疑。而我是大理寺少卿,我可以以将人提至大理寺狱为理由,把淮王带出台狱,到时候再安排人在途中劫下,谁都不会有危险。” 其实他说的一点没错。 谢家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中立的态度,由谢晏这个谢家大郎君去台狱提人,台狱的人也不会怀疑他是想劫狱。 而他的身份又实在很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