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闻到血腥。
而景阳人虽然回来了,但是魂却好像丢在了歧州,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反而有些阴郁,或者抑郁。
王清晨、孔卓和梁朝作为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自然第一时间看出了不对,但却问不出什么。
他们也明白有些坎只能自己过,不过景阳似乎过得格外艰难。
“要我说还是将你调到北境,打一仗什么都好了”
经历过那一仗之后,梁朝远比想象中成熟,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只是还是不太稳重,情绪化总是难免。
“殿下,你和不凡兄成亲之时军务繁忙难以脱身,现在敬你们一杯吧!祝贺”
景阳看似稳重许多,但是三人都能感受到其内心的沉重。
“饮胜”梁朝和孔卓对视一眼,皆举杯对饮。
四人久违地重聚却是并未携带任何家眷。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侃。
聊王清晨的英勇战绩;聊景阳那两场战斗的惊险和惨烈;聊大朔和北戎刺激的谈判场面……
不时怀念,不时重温,不时回顾。
曾经少年还是少年,但快乐却并不再快乐。
四人的重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反而是更加平静,更加沉稳,不过却更加醇厚。
如今四人都已成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需要奔波。
“哈哈哈,小五你的诗才是越来越好了,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你怎的总有这般诗才?”
梁朝羡慕,在书院还没感觉这么深刻,年纪越长便越觉恐怖。
不过三人并不是在各自府上喝酒,而是在有容小筑小聚,所以也并没有真的醉倒,在家和在外还是有区别的。
“其实我真是文曲星下凡”王清晨煞有其事。
“切”三人不如饮酒,只当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信拉倒”王清晨无奈。
越是真话越没人信。
三月初十
一大清早,诸位臣工还未上值的时候,天津桥头便有四处叫卖的《大朔新闻》。
也难为这些孩子,顶着晨曦起床,而吃苦有时却是最不值得歌颂的品格。
“震惊,北戎狼子野心现,边疆寸土不能让”
“最最凄美爱情故事,结局究竟如何?”
“四海梨园唱词竟是这般?”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
《大朔新闻》的第一批观众自然是朝中诸位臣工最为合适,这些人既不缺钱,也不缺闲,缺的就是个乐子。
天津桥头或步行或乘坐马车的诸位官员听到这样的叫卖声无不循声看去。
“小童,你所唱歌谣是何人所做?”
“回大人的话,此乃天下第一才子王溪言大人所做”
“可有全篇?”
“自然有,十文钱一篇,谢谢惠顾”
小家伙只当开张,从崭新的《大朔新闻》挎包中另取出一份崭新的报纸。
至于手中叫卖的却是有些发皱,是不能发给客人的。
‘我没说买啊!’
那官员有些愣神,不过那小童眼巴巴看着,一旁也有相熟同僚看着,他却不好回拒。
只是这个月的零花钱却又少了十文。
“多谢”钱货两清,那小童便高兴的继续叫卖。
“陈兄,所买何物?我等可否一观?”
“好诗好文啊!我也来一份”回过神来,那官员也大方出手。
不多时天津桥头便聚集了诸多询问购买的官员。
这一日,直到宫中晨钟几遍敲响,应卯的人才讪讪来迟,迟到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