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父皇做得很好。”萧景宁当然不会说萧歆做错了,因为本来就没有做错,萧元时这孩子一向崇拜他父皇,那是他的指明灯,她希望萧元时以后能是一个明君,“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也没有谁能真真正正做到完美无缺。你父皇他这么做,他有那个底气保住他想要保护的人。但以后,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平旌哥哥……”萧元时念着这个名字,闭上了眼睛,他确实无法想象,如果长林王府的人一个个离去,他该怎么办,但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是坚定,“母后,父皇做到的,儿臣也能做到。”
“不怕?”
“惧之无用。”
萧景宁笑了,她点点头,“好,那现在我们来说说陷阱的事。”她将武英殿上的事与萧元时细细说了,“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原本儿臣以为是长林王府的政敌所为,”萧元时一直静静听着萧景宁说话,因此一个字都没有漏掉,一面听一面分析,“却没想到听起来似乎是意外?”
“似乎?”萧景宁只重复了这两个字,便看着萧元时不说话。
“儿臣能肯定这不是意外,或许是那个重华郡主,但是儿臣想不通,她为何要杀惠王,那可是她堂兄。”
“惠王这个人,母后听你舅舅说过,他是北燕唯一的嫡皇子,而他颇具明君风范,因此只要他活着,那就一定没有其他皇子的机会。越是接近皇权的地方,处境便越危险,什么亲情友情,或许都及不上权力的诱惑。”看着萧元时有些苍白的小脸,柔声道:“元时,你和他们情况不同,所以不要把这些往自己身上套。”
“儿臣只是难受,平旌哥哥竟然栽在这样的算计下。”萧元时想着那样的局面,却始终找不到破局之法,“母后,儿臣想要给平旌哥哥寻一条生路,可是,该如何破局?”
“若你是你父皇,你会如何处理?”
思索了好一会,萧元时看着萧景宁,“那些文臣巴不得长林王府倒霉,所以父皇只能找皇伯伯出主意,但是皇伯伯不善权谋,最终的办法只能是出于父皇手笔。想要保住平旌哥哥,恐怕会选择退让,比如在和约上作出一些让步。”
“那元时觉得如何?”
“儿臣觉得,这是下策,不可取,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能够想到这里,元时已经在成长了,母后很欣慰。”萧景宁点头肯定了萧元时,“甭说我们能肯定这事与平旌无关,就算真的是因为平旌大意而造成的局面,我们也绝对不能退让。”
“啊?”萧元时瞪大眼睛看着一脸镇静的萧景宁,他有些不能明白,“为什么?”
“只要退让了,便是我们理亏。今后北燕随时可以以这个理由来发起战争,这时候,长林王府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届时长林王府与朝中大臣的矛盾必然会越缠越深,恐怕那时,就连百姓都会将战因归在处在风尖浪口的长林王府上,只要退让了,长林二公子这一生便毁了,长林王府作为一个整体,亦难以保全。”
萧元时闻言一下子站起身便要往外走,萧景宁急忙叫住他,“元时!你要去哪里?”
“儿臣要去阻止父皇,一定不能退让!”
“然后呢?”萧景宁冷冷丢出三个字,“然后后续该如何处置,你有办法吗?”
“既然那是他们北燕皇权倾轧之祸,凭什么往我们大梁头上扣屎盆子?”萧元时是动了真怒。
“凭什么,凭她做到了。”
“可是我们就这样由着他们算计吗?”
“我们能想到的,长林世子也能想到。”
“平章哥哥!”萧元时一愣,随即喜道:“对,儿臣竟忘了,平章哥哥那么一个缜密的人,定能寻出办法来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