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舟眼神一暗,在属下打扫宫殿的时候刻意发出声音。
皇帝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在看到那满目鲜血,和一具具被抬出去的亲子尸首时,老皇帝的眼神重新冰冷下来。
“贵妃啊……”
“她与朕相伴多年,情深不移,朕会成全她的。”
想起这个四儿子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狠辣无情,老皇帝最后一丝不忍也完全消失殆尽,
“至于你,朕也自有打算。”
说完,就再也不想看四皇子一眼,让人把他压了下去。
深夜,这场残忍又血腥的皇室内斗就此落下帷幕。
魏景舟把后续事情交给了副将。
出了宫门后,骑着马飞奔出城,直奔庄子而去。
随着颠簸,胳膊上被砍出的口子一直往外溢着鲜血。
滴到地面上后,又很快被马蹄扬起的尘土覆盖。
晨光熹微,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快马加鞭赶路的人身上。
到了庄子门口,魏景舟根本等不及马挺稳,直接从马上跃了下来。
他脚步踉跄地往里面狂奔。
还没进到内里,陡然听到一声熟悉的痛叫,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惊的面色惨白。
这场景他可太熟悉了,魏景舟心中的惶恐更甚。
顾不上其他的,他赶紧吩咐旁边的人去找件干净的衣裳,然后再打盆热水过来。
阮观南躺在床榻上,额间的汗水擦也擦不干净。
床边的产婆一直注意着她的状况,生怕眼前这位贵重的主子出现什么差池。
阮观南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魏景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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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息着转头向门口看去,陡然和刚进门的魏景舟对视了个正着。
魏景舟快步来到她身边,从旁边丫鬟的手里抢过帕子,取代她给阮观南擦汗。
他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人,语气艰涩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轻柔,生怕惊到了她。
“卿卿莫怕,我回来了……”
阮观南的泪水终于滑落眼眶。
她伸手紧紧抓住魏景舟的手,腹部的疼痛让她眉头皱的死紧,得不到片刻的放松。
难得委屈地控诉道:
“你……你怎么才回来?”
魏景舟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
那滴滴热烫的泪水仿佛流到了他心尖一般,把他的惶恐和内疚放大无数倍。
他声音艰涩而又沙哑,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心疼,
“都怪我不好,卿卿生产完再罚我可好?”
阮观南小声的喘息着,汗水和泪水布满脸庞。
不显狼狈,反倒为高贵明艳的‘芙蓉花’增添了凄美的破碎感。
阮观南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异常,分出心神问道:
“你手怎的如此红?”
魏景舟扶去她脸颊上汗湿的青丝,低声道:
“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不干净,用热水烫了烫。”
阮观南疼的呼吸有些急促,握住他手的力气都轻了些,
“笨蛋。”
魏景舟见她疼的实在厉害,扭头看向旁边的产婆,
“我夫人情况如何?”
产婆抽空回了他一句,
“夫人是双胎,比单胎艰难了些,但身体养的很好,现下状况很好。”
魏景舟心始终高高悬着,全身紧绷。
出征前,他就已经得知卿卿怀的是双胎。
所以在得知她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心里才更是忧心万分。
哪怕如今从产婆嘴里知道她情况良好,魏景舟还是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