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年纪小,只觉得他虽然身为定远侯唯一的儿子,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架子,面对任何人都是亲切健谈,他就像是一团阳光一样,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灿烂明亮,而他永远都是人群当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后来长大了,读了些‘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诗句,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对云公子已经是‘芳心暗许’。
自己本没妄想过要真的跟云公子怎么样,自己有自知之明,云公子是衡华苑中众星拱月一样的所在,而自己尽管让自己的父母一直引以为傲,可是跟这衡华苑里其他的那些小姐们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家世平平,跟定远侯府也攀不上什么亲。
自己也就默默地喜欢他就好。自己有自知之明,可偏偏突然来了个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的。
那个顾欢颜家世还没有自己的好,凭什么让云公子上赶着对她好,偏她还不知道珍惜,对云公子一副冷淡不甚热络的样子,而云公子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
被自己藏在心里当作稀世珍宝一样看待的人,上赶着对另一个女子好,偏那女子还对他那般冷落,自己心里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初的那件事,自己的确是后悔了。但后悔的并不是朝着顾欢颜泼水、并将她关起来这件事,后悔的是,自己不该那么莽撞,自己应该尽力在衡华苑留下来,自己应该一直不遗余力地规劝云公子才对,若果真如此,或许他也不会为了顾欢颜而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完了?”欢颜看着她,淡淡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齐云舒,那你可敢将你做的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告诉他?你敢吗?”
赵茹晗语塞。
“你对我的指责,我字字句句都听在耳中。别的人如何,我控制不了,我只有做好我自己。我自认在衡华苑时就对齐云舒多有回避,离开北於回到大顺之后,更是连一封信都没有去过。后来我与谢安澜成亲,更是连他的一点消息都没打听过,何至于受你这般指责?”
赵茹晗气恼道“我就知道,你向来都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他都为了你成了残废,而你竟然一开口就将自己给撇得一干二净!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赵小姐,你也不过是凭着这个借口,想要报复我罢了,何必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正义?好像是在替天行道似的?我甚至连齐云舒进军营的事情,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怎么就成了害他双腿受伤的罪魁祸首了?你若真的想要替齐云舒报仇,你就去找那些伤了他的山匪去,你却来找上了我,这不是报私仇是什么?”
“顾欢颜,我知道你向来巧言善辩,纵然你这么说,可你也不能否认,云公子他是因为你才去的军营,难道你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给择干净,觉得这件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顾欢颜,我就问问你,想到云公子双腿已废,剩下的漫漫一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夜里还能睡得着觉吗?”
自己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都快碎了。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赵小姐你来操心了。就算你搬出齐云舒来,赵茹晗,我也不能原谅你对我做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赵茹晗戒备地看着欢颜,眼睛里满是慌乱之色。
却见欢颜眸光一冷,突然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给扫落在了地上,那青瓷的茶盏就这样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些碎片,你捡一个,往自己的脸上划一下,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各自守着自己手里捏着的秘密,相安无事,否则……我倒也不介意试试你所说的鱼死网破。”
赵茹晗看着地上的那些尖利的碎片,心中不免升起了惧意,“顾欢颜,就算定安王府出面要保栾静宜,可她犯下的那可是欺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