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身份特殊,自家王爷晚上还念叨呢,放不放人进去仿佛都难以预料结果。
好在当他犹豫之时,屋子里面传来了萧决岭的声音。
“阿岑啊,进来吧。”
伴随着说话声传出门外的,还有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萧决岭下床了。
得到允准,路晚岑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就看见穿着一身宽松睡袍,肩膀上随意搭了个大氅的萧决岭站在炭炉面前烤火。
“王爷。”路晚岑在离萧决岭五步的地方单膝跪下,颔首抱拳。
“嗯。”萧决岭轻轻点头,“起来吧。”
从路晚岑进来,萧决岭的注意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见路晚岑还只穿了一身夜行服,立刻取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到了她身上,又拉着路晚岑的手让她一起烤火,等路晚岑的身体暖和了,他才拉着人坐到榻上,把桌上的糕点往路晚岑面前推了推,“不是说今日住在寺里吗?”
“属下有发现。”路晚岑收回了刚伸向糕点的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枚腰牌,“今日入夜时,属下发现有人在寒光寺接头,仿佛是为了三月后的殿选,我趁他们不注意偷了腰牌和一份名单,已经让人去追查了,这腰牌看着像是襄王府的。”
襄王府?老五?
萧决岭接过路晚岑递来的腰牌,摩挲了好一会儿,“还说了什么?”
路晚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那盘糕点,她着急忙慌的赶回来都给她整饿了,幸好萧决岭了解她的性子,说完话给她使了个眼色,路晚岑也不客气,吃了一口才说,“没听太全,只听见翰林院什么的。”
“翰林院?”端着热牛乳和两盘点心进来的陈公公错愕出声,几步上前把东西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王爷,他们要动翰林院?那梅先生那边咱们要不要提前知会一声?”
“不必。”萧决岭抬手示意他不用着急,“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没那个本事?路晚岑和陈公公齐齐看向了萧决岭。
萧决岭浅尝了一口牛乳,一如既往的不喜欢,把牛乳推到了路晚岑面前,擦了擦嘴解释道:“老皇帝不会允许的,我估摸着,老五是想通过此次殿选,把他的人塞到翰林院去,如今老皇帝隐约有再次重用翰林院的趋势,他这是想趁机巩固自己的地位呢。”
“且明年朝廷要推行新国政,以往推荐官员人才这一套老皇帝不喜欢了,等分科取士的新制度颁布,他再想插手染指翰林院,就不容易了。”
“五皇子这才被禁了足,竟也还没断了这些心思。”陈公公摇头,还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斗志,上蹿下跳的,闹得人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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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心思?”萧决岭轻笑一声,“可能等他白骨森森的时候才能断了这点念想吧。”
萧决容的野心就连他都自叹不如,老五从小就醉心于此,跟这个斗,跟那个斗,一年到头没个歇息的时候。
他也算是有点本事,母亲一开始不过是老皇帝后宫里不受宠的一个嫔位,他也不是老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放在几年前老皇帝甚至都不怎么搭理他,可就是这样的开局,他硬生生给母亲挣到了一个妃位,更是把刑部和礼部牢牢抓在手里,最后还迎娶了母族强盛的王妃。
而这一切,不过只用了短短四年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老皇帝眼瞎还是故意放纵他,萧决岭觉得应该是后者。
近几年大皇子在朝中的呼声越来越高,立嫡立长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若是放纵大皇子如此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把老皇帝的权力架空了,所以这时候选一个皇子跟大皇子萧决衡打擂台是最合适的。
老皇帝膝下子嗣虽多,可不中用的也多,能跟萧决衡实力相当的,也就老二了,可老二是个笑面虎,城府颇深不好拿捏,只有老五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