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还是那副柔美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再醒过来朝着自己微笑一般，可从拉着她的手传过来的温度又告诉他，从前的凌樱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他还记得先皇做主要将凌樱下嫁于他的时候，他心里不仅是惊讶，更多也是高兴的吧。
他与凌樱很早就见过面，这个与自家妹妹玩得极好的公主总是坐不住，在宫里头玩腻了就悄悄跑出宫，到苏府来找妹妹玩耍。那时候的他也年轻，跟着父亲常年在外头征战四方，偶尔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这个笑颜如花的公主在自家花园里，从一开始的不愿意见他，他回来便两个小妮子一同钻进闺房里，到后来跟着妹妹一起黏在他身边，听他讲些有趣的事情，他也只当是多了个妹妹，从未生过其他的想法。
毕竟她可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他不会多想也不敢多想。
可她最终还是进了苏家的门，他也亲手将自己的妹妹送进了宫里。妹妹出嫁那日也是百般的不情愿，本以为能和凌樱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哪里知道她逃脱了那高墙深院的牢笼，她自己却又飞了进去。
苏震东握着凌樱冰凉的手许久都不愿意松开，其实她哪里是逃脱了呢，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飞进了另一个而已，他甚至都不确定，这些年来她真的高兴过吗？
事到如今已经没人能回答他了。
俞氏站在桌子边上远远地看过来，她的目光落在凌樱的脸上，对方最后和自己说得几句话好像还回荡在耳边，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生前最后几句话居然是和她说得吧。
凌樱的音容笑貌和往常并无二致，甚至还能笑着说对不起他，让她去走进他的心。
可是姐姐啊…
俞氏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虽然去了，可有人为你拼命，有人为你伤心欲绝；我虽然活着，身边的人却都是算计我，提防我。
到底是谁解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