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其中的真谛。”
应简远蹙眉,松开了自己的手。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收敛的锋芒,变得哀伤却倔强。妃羽裳感到身体中一种酥麻的不适在缓缓扩散,力气在一分一分的褪去。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却继续慢慢开口,带着一丝苦笑的味道,“为你弹琴,为你打扮,为你谦恭守礼,为你缝衣下厨,每日等你、盼你,每晚想你、念你。当我努力取悦你时,我的本心便已经失去了。那些曲子即使我精雕细琢也依旧流不进你的心里。那些爱恋,纵使我再痴迷也终究只是我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希望里。我以为你会回头,会怜惜我,会爱我。多笨啊,我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妃羽裳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只自顾自的说话,并不抬头看他。
“其实,我很想谢谢你。谢谢你用了那么狠决的方式来唤醒我。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而你又明知我何其爱你。你呢?你却替我寻了个奸夫,想要栽我与人通奸。你何不一刀砍了我来得更痛快?”妃羽裳望了他一眼,那神情中的痛,刺得应简远躲开了视线,背过身去。
妃羽裳不以为意,只是虚弱的笑笑。“所以我明白了,看透了。是我活错了。是我错了。我本就不该奢望什么,为自己而活,才对得起自己。你可知死亡的恐惧有多深重?自那时我便告诉自己,不爱了,我不会再为你弹琴,不会为你下厨,不会为你做任何我以为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那种彻心的痛楚你又怎么会懂?”妃羽裳摇摇头,凄然,却没有让泪水掉下来。“我变了,是啊,是你让我变了。”
室内一时间再无声音,只有火把在摇曳燃烧。应简远握紧了拳头,不够,这些说辞不够,但是为什么,这些直白却倔强的话听来,让他的心里搅动的难受。
她说的那些夜晚,他记得。那种柔和的琴音,清越可人,却令他越发厌恨起来。只因为他不喜欢她,也不想接纳这样一个毫无用途的女人。他的身上有应家的未来与希望,有家国大事,有大筹谋大计划,可这些大事中无论如何也塞不下一个如此软弱无用只想弹琴勾引男人的笨女人。她的卑躬屈膝,让他觉得可笑又卑贱,区区一个商人之女,皇上这样做与羞辱应家有何区别?想他应家祖辈替江山社稷历下多少汗马功劳,现如今,居然就被这样折辱,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应该存在。
那时的他,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要用力折磨这个辱没应家门庭的女人。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在脱离他的理解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