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技的台子已经搭好，就在御花园后头。
台子周围坐着的全部是前来参加此次舞技校验的贵女，没有多少人，其中大多还是被家里逼着来的。
几个贵女交头接耳说着话“真是烦得很，我本就不想来的”
“是啊，要不是我爹说必须要来，谁愿意去和林大姑娘抢风头？”
“尚书府家那个么，你知道的。”
“你说的是苏”
“嘘！”另一个贵女连忙拦住她，摇了摇头，“轻点声，小心隔墙有耳，这话可不是咱们能说得的。”
“我是听我身边的婢女说的，她和明安府的几个小丫鬟都有来往。”
“明安府？那岂不是柳”
两个人的声音实际确实很轻，可就算再怎么轻声，苏红叶还是听见了，她抿唇不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最近几日京城的流言蜚语越发多，不仅仅是在说林淼，还在说她自己。
苏红叶深吸一口气，拳头在桌案底下越捏越紧。
明安府？明安府
明安府里一共只有两个姑娘，一个柳宛，一个柳欢容。
她骗不了自己说这些流言蜚语是柳宛传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柳宛？柳宛和自己无冤无仇也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不会害她丢名声。
苏红叶紧紧咬着下嘴唇低着头，难得体会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憎恨。
她待柳欢容不算真心但也不会苛求什么，心甘情愿去捧着这颗明珠让自己沦为绿叶。
还不是因为明安府在元和京城的地位和势力？！
尚书府再怎么说也没有皇家直接的扶持，比不上林大将军府的得胜归来，更不用说定国将军府了。
苏红叶抬起头，对面坐着林宵，离林宵不远就坐着柳欢容和柳宛。
柳宛坐着沉默，柳欢容在和后头的几个贵女谈天。
苏红叶此刻看着柳欢容就像看着什么仇人一样，眼睛里都能喷出火球来，这个模样落在穿着红色舞衣的林宵眼里，林宵大致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苏红叶可算是对明安府起了疑心，不过流言蜚语这件事情可不一定是柳欢容做的。
柳欢容没有那么蠢，把事情做得让人一想就会想到自己身上。
林宵勾起唇角，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柳欢容，然后拿了一盏茶喝上一口。
林豫问她“你今日穿得也太显眼了些吧？真不怕找恨啊？”
“不穿成这样，要怎么让人心生嫉恨呢？”林宵笑着反问。
只有看见自己穿着这样名贵料子做成的舞衣，那些人才会想起她已经拿下了越华堂所有校验项目一甲的这个事实。
她等不了了，既然已经在林淼身上动手，那就干脆动干净，起码要先把将军府里清理干净，这也是她对萧溯的承诺。
这是她换取大房安稳的唯一办法。
谁都会对大房不利，但唯独定国将军府出手，她没办法阻止也想不出法子去阻止。
若是有一日定国小侯爷再次拿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笑着对她说“你会死”
届时又该怎么办？
她不能重蹈前生的覆辙，不能看着自己爱惜的人一个个惨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种滋味太不好受了，也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