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卓群满脸热情地将椅子拉到裴寒溪桌旁让她坐下。
“苏叶是吧，是不是腿发酸发软，快点坐。”
苏叶顿觉双颊发热，手指紧捏着帆布袋，克制着内心的尴尬和紧张，坐了下来。
裴寒溪则若无其事地拿了病例本，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他腔调寡淡又例行公事地问道：“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
苏叶太过紧张，应激性地回答：“疼……”
话一出口，她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去。
岳卓群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哟，妹妹别害羞，裴医生是权威的妇科圣手。
你不要讳疾忌医，妇科病可关系你一辈子的性福，你这么年轻，得赶紧治疗。”
这话，挺耳熟。
裴寒溪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苏叶，附和道：“岳医生讲得不错，不要讳疾忌医。”
苏叶没想到裴寒溪还挺记仇的。
她有点坐立不安，生出起身就走的冲动。
只是如此，她和裴寒溪之间的关系一定会被这个岳医生看出端倪。
她双唇蠕动，却没有捕捉到可以说出口的言辞。
裴寒溪见她脸上的红晕已经爬上了耳尖，开口问她：“有男朋友吗？”
苏叶猛然抬头看向裴寒溪，摇头、又点头。
“第一次？”
她心说，是不是第一次你不是最清楚？
“我知道了，性交痛。”
苏叶：“……”，她咬唇，直直地盯着裴寒溪看，眼尾泛红。
这是生气了？还是故意勾引他？
这样的她有隐约露出的野性，像只可怜又倔强的幼兽，叫人想驯服。
裴寒溪抬臂指向检查床：“上去，我帮你检查一下。”
苏叶看到那张检查床，脑海中闪现昨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双颊发热。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岳卓群笑道：“妹妹不用害羞，医生没有性别。”
苏叶看出裴寒溪和自己一样，并不想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只好硬着头皮起身过去。
“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身后传来裴寒溪的声音，清冷而强势，不容拒绝。
岳卓群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苏叶听到关门声，从检查床上下来：“裴医生，我答应了，剩下的九万你现在给我，以后我随叫随到。”
原来是要钱的。
裴寒溪面无表情，淡漠出声：“上去，我帮你检查。”
“不用了。”
“你随叫随到是让我看你脸色的吗？”
是啊，随叫随到就是让人为所欲为的，又当又立，太过矫情。
苏叶站在原地几秒，转身回去，上了检查床，脱掉裤子扔到地上，随即双腿放了上去。
“来吧，裴医生，请开始你的检查。”
裴寒溪眉骨跳了跳，不咸不淡地道了句：“果然是献身。”
苏叶有些发呆地仰望天花板，逼退眼里涌来的潮热。
突然亮起的检查灯却让她所有的尴尬无所遁形，咬唇忍耐。
“肿了，有轻度撕裂伤，我帮你擦药。”
裴寒溪仔细消毒，抬手戴上无菌手套，手指探入，帮她轻轻涂抹。
“你既也是医生，此刻的反应不及格。”
裴寒溪的语气是没有平仄的淡淡，却莫名让人觉得严肃而专业。
不知为何，苏叶忍了好久的情绪突然破防了，两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
“谢谢你此刻把我当患者。”
“给了钱可就不是了？还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