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好后,张星星见陈皮利落转身离去的背影,也匆匆跟二哥告辞离去。
坐在书房里的二月红目送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扭头看向了放在桌子上一口未动的消食茶,抚了抚自己闷闷的胸口。
怎么感觉星星这次回来后好像对自己疏远不少……是他的错觉吗?
“你不生气吗?”
陈皮冷不丁的一句,让跟在他身后也向外走的张星星摸不着头脑。她几步追了上去,和陈皮并排走着,“生气什么?”
陈皮不知是为自己问出的问题蠢到,还是为要解释而不耐烦,他压低的眉梢透露着烦躁之意。
“你不是不喜欢师傅往府里带人吗?”
陈皮对曾经张星星带着丫鬟来势汹汹一心找茬的一幕还记忆犹新,那是他第一次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小姐第一次有了概念,想到那个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他被踩在脚下的梦,陈皮压下了心中的异样,硬是咬牙切齿,存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思,不怀好意地喊了一声“红府老大。”
张星星裂开,被黑粉头子拿着黑历史在正主面贴脸开大,她也算是感受到了。
听着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张星星哪怕心底都快爆炸了,脸上倒是装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害,以前年纪小,眼界浅,有些小性子正常,正常。不记得身世的时候以为二哥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家人,咳咳,就对你有些排斥。现在想明白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和关系只会稳固在单一片面的形象上。这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处在运动变化之中,静止只能是相对的。”
张星星唏嘘地感慨着,这些道理她学到大,可惜之前却从来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能说人有时候就是会被一时的感情支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但更重要的是学会接受和放下,慢慢学会自洽。她也是跟着黑眼镜很久才学会了自身如何自在的生活。
看着陈皮迷茫两眼空空的眼神就知道他没听懂,张星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着说着一时忘了身边这人不是那个极通人性,学识渊博的黑眼镜了,于是举了个例子换了种表达方式。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你,没有红柳姐,二哥以后也会有妻子,孩子。他的身份会是丈夫,会是父亲,会和其他人有各种各样的关系。不可能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亲人。就像我不会永远只是二哥的徒弟和妹妹,我也不会只围着二哥一个人转…”
陈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你也会和别人有各种各样的关系。”
听到陈皮的话,张星星险些被口水呛住,莫名想到德国离开前夜和黑眼镜那个阴差阳错不成形的亲吻,墨镜下的眼睛心虚地飘了飘。
嘶~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啊,要不是看陈皮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她都怀疑这人是专门搁这儿点她呢。
“咳咳,差不多差不多吧。当时还是欠你一声对不起,我现在郑重地向你道歉,陈皮,对不起,我为我曾经那些不成熟还伤害到你的举动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说,我都会照办的。”
张星星这句保证说的是底气中足,气势如虹。陈皮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能听到张星星的道歉,他做梦都没敢这么梦过。
他不自然地扭开了头,然后好似跟张星星抬杠般地说,“杀人放火的事你也敢干?”
张星星:???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张星星呆滞,磕磕巴巴地说,“不敢。”她还不想喜提铁窗泪。
这下,陈皮像是抓住了小辫子一样,眼神肆意地嘲笑了一下张星星,那你还说照办?虽然没说话,但张星星意外地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
被嘲笑的张星星握紧了拳头,这人是不是就不能给好脸色啊!算了,先解决掉黑历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