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跟了一路,见那太太还给七巧买了点心,又是坐着汽车走的,我这才安心……”
——当时,小巧听罢,只觉得天下竟有这般的巧事。
她的姐姐七巧,当真就是那所谓的鹊儿吗?
她实在想要一见。
也许见着面了,她便能够放心了罢。
放心的放下许多担心、也放下许多疑心。
她辗转难眠。
长月又照西天。
时值半夏,雨疏风骤,最近气候湿暖,实在不好晾晒药材,宋晓瑗一见今夜晴朗无风,便连忙招着伙计将库中的药材一一摆进了院子。
然,安庆堂上下药材数以百计,待她与伙计忙前忙后的清点完毕,已是月上中天时了。
不过,一切却也无妨、更值得,毕竟行医之人总是晚睡。
她从不觉得苦。
月明星稀,院里满地药香,她无端想起彼时彼年,也是春夏之交,只不过,当时岳安却无如此盛景,只有疟疾横行、民不聊生。
她父亲只为一味解药熬白了头发。
偏偏,深奥些的药理她还不很精通,左右帮不了许多,便只好上街去做义诊。
却不巧,那日她偶遇一队灾民、夺命似的夺路而来,人潮汹涌,她险险的摔倒在地,正以为危矣,竟有人一瞬冲上前来将她救起。
那人鲜衣怒马,一笑朗然。
“你没受伤吧?”
却见是位身骑红马的郎君,着军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他只管将她安顿妥当,然后一勒缰绳,扬鞭便去。
——正是当初那位高权重的萧四少。
她自是听说过此人的,只不过,相见却是头一遭。
她于是再不过忘他的音容笑貌。
谁知,只此夜下,她竟忽又听得此声,仿佛鬼魅一般。
“……请问,现在还能看诊吗?”
宋晓瑗陡的看向院外。
窈窈不相思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