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去。而且我会让沈要也多替你留心些,他身居高位,这样人家惧他身份便更不敢苛待你。”
谁知,她话音至此,小巧竟陡的躬身发问:“那……当年的鹊儿姐姐也是这样嫁的吗!?”
萧子窈哑住了。
小巧于是看破她的有口难言,只静待她冠冕堂皇的撒谎。
“……嗯,当年的鹊儿也是这样嫁的哦。”
她二人再无言语了。
却是一人问心有愧,一人肝胆俱碎。
然,萧子窈到底还是要出门去,小巧便也只好跟随。
其实,安庆堂并不算太远,偏偏暑热难耐,萧子窈懒得行路便招了黄包车来,她不忘小巧,自然招了两辆车子,那车夫见她大方,便道:“夫人当真是好善的心,我方才也是拉着客人过来的,那些太太哟,哪里舍得给丫鬟坐车呀!”
萧子窈一听便笑:“这大热天的,不给丫鬟坐车难道让人家追着跑吗?”
“哎哟,这都被您说对了!夫人您是想不到的,这有钱人里不是没人这么干呀,那些太太可真不把下人当人看!”
“那就太不应当了。我家这丫头乖巧又可爱,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小巧只将萧子窈的一言一语都听得真切。
她坐上车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口蜜腹剑?
可萧子窈分明待她亲如姐妹……
也许,应当是她待她从前的丫鬟们也似这般,亲热又温柔,再转身弃之如敝屣……
她简直不敢细想。
车夫于是呼啦啦的跑出去,来不及让她想完这一遭千丝万缕的灾难。
萧子窈是先下车的,并不等小巧上前搀扶。
“夫人,您慢些……”
那厢,小巧且还唤着,可萧子窈却拂袖道:“小巧,看病很无趣,我在这里要耽误些时辰,不如你先去街上转转,待我办完了事情再带你去买新衣服?”
小巧一瞬瑟缩起来,却又不敢不从,便道:“那……那小巧就听您的,等会儿再回来找您。”
她于是怯怯的退了开去,只待萧子窈走进了那安庆堂里,她才终于转身就跑。
她若想逃,便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她务必百般珍惜。
药香满静庭,安庆堂上下一片悠然。
宋晓瑗适才清点过柜子,就瞧见萧子窈默默的走进了檐下。
却见她今日穿一身青白的衣裙,人有些瘦,并不似从前那般艳煞旁人,可依旧美丽动人。
所谓高岭之花,也许当真不可摧也。
“萧六小姐。”
宋晓瑗于是开口唤道,“今日来我这儿定是有要事罢?”
宋晓瑗知情知意,萧子窈自然感激不尽,便笑道:“这是自然的。但除此之外,我还想拜托宋小姐为我开一副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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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身子有何不适?不如让我先给你听听脉。”
她摇摇头:“我身子已然养好了。”
“那你……”
“——请帮我开一副避子的汤药。”
萧子窈一瞬冷然沉声,“不,汤药过于显眼,能做成药丸最好。”
宋晓瑗眉心一紧,立刻说道:“萧六小姐,你这是何意!避子汤药总是伤身的,而且,我分明听说你才落了胎……”
“伤身又如何?我只庆幸我这身子还有些用处。”
她无限凄凉。
谁知,她正说着,布帘之后却忽然走来一个粗布短衫的伙计,满怀更抱一盘新晒的药草,脚步根本轻得无声无息。
“晓瑗姑娘,后院有两味药材弄混了,他们正叫你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