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直觉心下一紧。
她的手好小,并不滚烫,只能算作温凉,所以她的轻轻一抚总能解他无限情急情危。
只不过,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不分明的人了。
她竟替他冠冕堂皇的圆一个杀人的罪名。
她应当是爱他的罢?最爱也偏爱。
又或许,她却只是哄着他的,只为现下能够说动他。
反正,怎样都好,她萧子窈才是那彻头彻尾的十恶不赦之人。
他连她的恶也全盘接受。
沈要于是开口问道:“除了一直喜欢,可不可以也无条件的喜欢?”
萧子窈点一点他心口:“那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便还是有条件了。
沈要只在心中暗想。
她对他到底还是吝啬。
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偏偏,她竟在此时倏尔笑道:“呆子,等你能做到让我无条件喜欢你的时候,那我们便好好的一起生活吧。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于是望定了她去。
萧子窈很快便随沈要领了兵出来。
现如今,苏家抬了功臣,苏同心的身份便也水涨船高,所以寻她的声势自然浩大,却见那一辆辆的军用摩托都开了出去,汽灯打亮满街,只管照得人心惶惶。
萧子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苏参谋难道是个蠢货!像他这样满城风雨的一直搜下去,岂不是要让全城的百姓都忧心胆寒!”
沈要本就无甚寻人的心思,倒也不会多说什么,却是随行而来的夏一杰,听罢此话便道:“哪里只是百姓心惊?如今我们这样的阵仗都让人瞧了去,那人贩子看了还不连夜转移阵地?”
萧子窈越听越怒,简直等不下去,偏偏传令的兵子突然来报,竟是有要物呈来。
“报告!此乃太慈巷寻得的一枚戏票!看日期厢房,正是苏小姐定的票!”
萧子窈一下子站起身来:“那太慈巷搜过了吗!可有发现?”
那兵子摇头道:“没有……那边巷子冷清,就连许多居民楼都是空的。只有一户养猪的人家,我们进去搜了,一切正常。”
“怎么才算正常?那人家家中几口人、几只猪,你们可都一一细数了?”
“回夫人,那是一家子兄弟,四男一女。至于猪……他们实在养了许多,都挤在圈里,我们没数。”
萧子窈陡的发作起来。
“这便是正常了!?现在平头老百姓谁养得起那么多猪,你们这些白吃军饷的人竟然连这些道理也不懂,当真是连猪都不如!太慈巷老旧,汽车开不进去,你现在就去备摩托,没有摩托便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
夏一杰只同她一道起身。
“子窈,我陪你一起去!”
谁知,偏就此时,沈要却冷冷插进嘴来,道:“别去。”
却见他还漠然倚在座中,复又不咸不淡的睇了睇眼,全然一副很是无谓的模样。
“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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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萧子窈反口便问:“现在城中满是兵马,城门关口也有人镇守,那些人难道还能连夜跑了不成?拐卖妇孺罪当斩首,我便是现在冲过去开枪打死他们也不为过!”
之于萧子窈,沈要总也耐心,于是悄然一转语调、只管好声好气的答道:“子窈,若我是那人贩,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在你找上门前便将拐来的人都杀了,再剁成肉块喂猪,说不定你还看不出来。”
他以一个杀人惯犯的语气平铺直叙、作阴谋大论。
萧子窈一瞬哑口无言,更不寒而栗。
夏一杰听罢,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