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人,不是宠物,更不是玩物,你竟敢这般羞辱于人——”
那叫声经久不绝,刺耳异常,饶是电话那头的萧子窈都听得真真切切。
“沈要,怎么回事,你那边好像有人……”
噗嗤!
——一声闷响陡的截断她的问话。
“沈要……沈要!”
“呆子!说话啊!”
“阿要,你别吓我!”
她一声紧似一声,却始终无有回音。
却是半晌过去,沈要方才无波无澜的张口应了一句:“……我没事。”
“当真没事?你有没有骗我?”
“六小姐,你要听真话吗?”
“这时候还贫嘴!我当然是要听真话了!”
“——我中刀了。”
他平静的说道。
是时,所有人分明都瞧见了,唯独萧子窈一人如坠冰窟,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天底下,原来竟有这般坏到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的恶人。
——原是那厢,沈要正一手紧攥听筒,一手握住了袭来的刀尖,鲜血一瞬如注,一眨眼便沁湿了他的掌纹。
那戏子几乎落泪,但眼泪也是身外之物,与红妆一样,不值钱,与性命一样,不值得。
到头来,她不过只是一个玩物。
沈要居高临下,只管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
那眼神不带一丝冷意,只有漠然。
就好像,他看的只是一个器具,而非一个活人。
有人忽然叫出了声。
“此人意欲行刺沈军长!还不快些将她拿下,立刻送入军部审讯室严刑拷问,不得有误!还有,随行的队医呢!速速把人请来,好替沈军长包扎伤口!这伤口可不浅,是要打破伤风疫苗的!”
电话那头,萧子窈甫一闻言,简直快要心悸得喘不上气来。
“沈要,刀伤在哪个部位!你还能说话吗!沈要,你还在不在,沈要!?”
“……六小姐,我在。”
眼下,分明无人打扰,偏偏沈要却还是故意慢吞吞的说话,仿佛有意吊着萧子窈一般。
毕竟,这么久了,也该她紧张他一回了。
这是他自己自凭本事讨来的甜头,贪心一点儿又有何妨,谁也不能置喙。
他于是施施然的扫过四下,眸光暗烈。
幸灾乐祸的陈督军,心惊胆战的夏一杰。
还有,避他不及的、乌泱泱的泯然众人。
他多像一条过街的恶犬,旁人惧他畏他,却又不得不驯服于他,以免惹祸上身。
这人间,一向只剩一个人关心于他,会问他冷不冷,饿不饿,痛不痛,想不想。
只此一瞬,他居然觉得有些不忍,便很快改口道:“六小姐,我真的没事。”
谁知,话音方落,他便听见一点点哭音,闷闷的,让他忽然也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什么没事没事,我问你伤在哪了你也不说,不如我现在就去蓬莱饭店找你,我都快急死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想……”
——他的六小姐,好像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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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沈要心下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虽然那哭音很弱很弱,可他到底还是听出来了。
萧子窈很爱逞强,所以很少落泪,难得几次哭出声来,大抵还都是因为他。
他绝不会听错。
于是,这般想着,沈要便一下子吃住了嘴。
“我……只是伤在手上。”
他紧盯着自己的掌心,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