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的谩骂如同一场风暴,肆意发泄之后,她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转身离去,留给薛然一个冷漠而决绝的背影。
而薛然,拳头紧握,唇边渗出一丝血迹,那是自尊被践踏后的无声抗议。
她知道,金钱并非衡量一切的标准,而她所遭受的一切,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形式,让安芸亲身体验到尊严被践踏的痛苦。
正当她沉浸在自我疗愈的痛苦之中,未曾预料到,生活的转机竟悄然降临。
为了偿还高额的信用卡债务,她不得不白天工作,夜晚还要在那些灯火阑珊的会所里加班加点,虽然辛苦,但至少那里的收入能够让她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更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安芸的父亲——那位在商界颇有名望的安振山,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并不起眼的会所之中。
回想起上次拜访安宅时的场景,薛然对于这位中年男子并不感到陌生,他的身影在记忆中依然清晰。
安振山带着几位朋友踏入会所,心中怀揣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盼着这些多年相交的挚友能够伸出援手,帮助他度过公司面临的财务危机。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每位朋友都面露难色,各自诉说着自己的困境,最终,安振山只能无奈地接受一无所获的结果。
公司的财务部门频繁来电催促债务,合作伙伴的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追问着迟迟未付的尾款,面对这接踵而至的压力,安振山索性关闭了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隔离外界的纷扰,给自己一片短暂的宁静。
几杯酒下肚,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沉重,这时,一位身着整洁制服的服务员轻轻走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请问,您是安振山安先生吗?”
安振山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试图在记忆中寻找她的影子。
薛然见状,连忙自我介绍:“我是小芸的同学,薛然,以前在您家的宴会上见过一面。”
安振山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察觉到安振山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忧虑,薛然主动提议:“安叔叔,您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学过一些基础的按摩手法,要不要我帮您缓解一下?”
安振山没有拒绝,这段时间的重压让他身心俱疲,确实需要一点放松。
薛然的按摩手法熟练且温柔,让安振山感到颇为舒适,半晌之后,他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呢?”
薛然轻轻一笑,回答道:“家里最近有些困难,我得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
安振山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之相比,安芸整日沉浸在享乐之中,对家里的经济状况似乎毫不在意,肆意挥霍。
心情愈发沉重,安振山又独自饮下了几杯酒,直至脚步有些踉跄,才决定回家。
然而,当他推开家门,却发现妻子白珍不在家中。
不久后,安芸满载而归,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购物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爸,快看我新买的衣裳,都是最新款,有钱都难买到的哦!”
她兴奋地展示着。
“还有这条项链,漂不漂亮?”
她继续问道。
“一共花了多少钱?”
安振山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不贵啦,衣服加起来也就两三百万,这条项链稍微贵一些,大概一千多万吧。”
安芸轻松地回答。
听到这巨额数字,安振山的脸色微微一变。
安芸竟然用如此巨资仅仅购买了一些衣物饰品,这让本就为公司财务状况担忧的他更为心痛。她一贯的挥霍无度,在这样的家庭状况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