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巴巴的,陆谨辞表示很不开心,挥开她的手,坐得离她远远的,气鼓鼓地整理衣服。
他整理的动作堪称一丝不苟,腰部以上要拉的平平整整,不允许有一丝褶皱,系腰带的时候这个情况无法避免,他便一点一点地比对,力求每个褶皱的的叠折角度与厚度达到一致。
岚尽月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扶额,暗道这人是不是有强迫症?
陆谨辞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坚持捋平衣摆的同时,头也不抬地解释∶“朕是帝王,代表的是皇家颜面,三代先人皆青史留名,朕虽年少登基,懵懵懂懂,却也不想丢了我陆家颜面。”
“而这外在功夫,恰是最好做的,不是吗?”说到这,陆谨辞最后抚了一下鞋面,坐起身,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眸中沉静如水。
这一刻,他竟像是完全褪去了那层青涩的外皮,有了一丝先帝的模样。
岚尽月眸光微闪,支着头看向窗外,神色恹恹,声音冷淡∶“哦,陛下既然想做千古明君,那这一路,您可要瞧好了。”
至于瞧什么,岚尽月没有说,反正踏入西南地界,凭男主的悟性,感触一定不小。
陆谨辞的目光从她侧脸滑过,脑海里回想她那句似有所指的话,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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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队伍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岚尽月整日待在马车上,除了住宿外很少露面,基于原主塑造的深刻印象,和前几日她留下的威势,也没人敢瞎打听。
原主抑制生理期多年,这突然一来,不仅时间紊乱,断断续续的,还痛的她死去活来,像是腹中有一小人举着锤子狠狠捶打似的。
岚尽月半躺在软榻上,实在受不住了才会躺下,蜷起身子眯一会儿,她脸上的苍白和不虞之色,以及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越发让陆谨辞觉得她受了很重的伤。
一想到向来意气风发的摄政王为了自己身负重伤,整日里闷闷不乐,他心中的愧疚便愈加深重,这件事像是一块秤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因此他对岚尽月可谓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马车上下忙前忙后,倒茶、投喂点心、喂饭、念书,这些还都是小事,他甚至暗戳戳套岚尽月的话,企图知道她究竟伤在了哪里,要给她上药,要不是岚尽月极力拒绝,他还想帮她洗澡搓背!
没两天,岚尽月就忍无可忍地把人赶到了另一辆马车上,美其名曰让他看好马车上的东西。
“管好你自己的伤。”岚尽月居高临下道,说着把门一关,躺回软榻上。
陆谨辞还傻乎乎地相信她的说辞,看着那辆同样豪华的马车,和马车外持刀守着的六个魁梧男人,满心不解。
不是,这样了还需要他来守着吗?
是精英人才更不可相信吗?他也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啊!
因为后面的路程大大缩短了时间,他们比预计的日期更快到达了西南,只是还没进入西南地界,就先见识到了一波地动带来的惨烈。
岚尽月的队伍本是半路停在树林旁边稍作休息,靠近前面的那部分人就听见不远处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飘过来。
“前面就是永城,我们快到了。”一个嘶哑男声慢吞吞道。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低泣∶“宝儿,我们马上就有吃的了。”
“听说,朝廷派了摄政王去西南赈灾,不知真假。”青涩的男音充满了犹豫,话音未落,立刻被另一个人恶声恶气地回怼∶“摄政王?我们不就是被摄政王害成这样的吗?!”说完,他急促喘气,不再开口,但刚刚的话却引起了同行者的共鸣。
“对!没错!要不是摄政王,我们根本不用背井离乡!”
“要不是为了求一点点活命的机会,我哪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