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罗的贴身丫鬟,趁奉茶之际,偷偷塞给陆缺一张纸条,动作很隐蔽。
大庭广众,自不宜看上面的内容,陆缺不动声色将纸条塞进袖口,打量了眼行为古怪的丫鬟。
相貌还算清丽,身段细溜溜的,胸前起伏之势不甚鲜明,好像常被洪家克扣伙食。
她戴着一根藤草编制的手环,材质似乎并不寻常,陆缺盯着看看,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狐疑之色。
越来越蹊跷了。
同时。
洪行深已差人到灵田喊洪家的帮工,让都喊过来,以便于陆缺等人问话。
洪家以来培育灵植发迹,而培育灵植的技艺,半数来自于参合宫,如果不把扶摇草的事说清楚,往后绝没好果子吃。
陆缺忽然起身:“洪前辈,晚辈失陪片刻。”
“陆司职是…”
“我忽然想起师傅找我对练,突然出来办事,没和她说。”陆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遂又向王盐招了招手,“王师侄,你替我跑趟腿儿。”
王盐会意,起身和陆缺走到正厅外面。
“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王师侄还是非常机灵的,陆缺露出赞许笑容:“你再去趟宗门藏书楼,借《十方灵木考》过来。”
“啊?《十方灵木考》好像有八十卷。”
“到了藏书楼直接找我师姐韩迟花,她知道我要哪卷。”
“是。”
王盐一抱拳,飞身遁去。
陆缺还没转身进门,一道身影从东面疾驰而来,砰的落在正院里,地板跟着微微震颤。
洪成叶。
他来的很急,边擦汗边跑,但看见来查洪家的人是陆缺以后,脚步便放慢下来,长喘了口气。
还好,来的不是参合宫暗堂的人。
洪成叶露出庆幸之色:“姓陆的,你来查这事啊?你可得秉公处理,这回扶摇草受损全因天灾,并非我洪家玩忽职守,赔偿数额多少得让个八成九成的。”
洪成叶好像对外界风声一无所知,关心的只是赔偿数额。
陆缺感觉洪成叶胖不少了,脸已经开始横向发展,很有点为富不仁的感觉,便想先吓唬吓唬他。
“洪大公子,听说你以培育原灵果树为由隐居幕后,谋划着往距州迁移,如今已经搭上三省道院的线,下一步就准备跟九溪学宫结契盟好,我特意来恭喜你。”
“这话能他娘乱说!”
陆缺挥手示向厅内:“我们执法堂丙四组的人全部过来了,这阵仗,你还觉得我是乱说吗?”
洪成叶往厅里瞧瞧,又瞧瞧陆缺腰间的司职令牌,脸色逐渐变白,气弱道:“我…我我什么时候搭上三省道院的线,我连见都没见过。”
“我们正在查。”
听到这话,洪成叶眼皮的肌肉突突跳起来,变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猛奔跑到陆缺跟前,抓住陆缺手臂:“这几年,我真是在全力培养原灵果树,门都没有出过,原灵果树长势已经很好,我带你去看。”
“不用了。”
“别啊。”
陆缺手臂被洪成叶抓的发疼,用力扯开:“洪家和三省道院的事,已经说清,只是你大伯母和距州故交闲聊谈心,被有心之人捕风捉影了,我刚是逗你的。”
“你…”洪成叶蓦然愣住,十几息后,猛然出手推的陆缺一个踉跄,“去你娘的,你刚把老子的魂儿都吓没了。“
“许久未见,开个玩笑。”
“什么他娘的许久未见,上回你晋升执法堂司职,我还过去道贺,只不过担忧离开太久,原灵果树会出什么问题,道贺后立马就回了邑水郡,没顾上说话。”
两人闲话中几句正题,顺带也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