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平静啊!简直看得沈慧娥火冒三丈。
本来青黄不接的日子,家里的存粮就不多了。
粮食根本交不够,官差们非常开明,允许拿家里值钱的东西。
想躲,想藏,官差如土匪似的将家里值钱的搜刮一空。
沈慧娥背着打猎野味儿,盖好了盖子,不能招人恨。
“阿娘,是大舅。”大虫远远地看着在自家门口来回踱步的大舅说道。
“你怎么来了。”沈慧娥走上前看着他说道,“从河中府回来了。”说着打开了门,“进来说话。”
“阿娘背篓给我。”大虫接过她手里的背篓放在了厨房。
“今儿太阳不错,咱们坐外面吧!”沈慧娥指指架子下的木桌和长凳道。
沈长生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沈慧娥简单的洗了手,洗了把脸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慧娥上下打量着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河中府之行很不顺利。”
“嗯!粮食有,价格高的咱望尘莫及,买不起。”沈长生脸色铁青地说道。
“早就想到了,不过还有粮食卖,倒是让人意外。”沈慧娥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啥时候都不缺的,区别在咱们是否能买的起。”沈长生脸色难看地说道。
“食为政首!这事情上面不知道?”沈慧娥柳眉轻挑看着他问道。
“这……我……”沈长生犹豫了一下道,“我只是听说,丧期过了,更过分了。”捏着拳头噼里啪啦作响道,“整日在后宫……”猛地急刹车,隐晦地说道,“不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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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谏言吗?”沈慧娥轻抚额头看着他说道。
“怎么没有,听说大开杀戒,谁敢说不是,直接拖出大殿……”沈长生食指划过脖子道,“咔……”
沈慧娥满脸黑线地看着他说道,“这也能传出来。”不太相信地说道,“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咱们的日子不好过,是真的,亲身体会到的。”沈长生晦暗不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咱这县上小,加上去年丰收勉强撑得住。”
大虫端来热水道,“大舅喝水。”
“乖!”沈长生目光和蔼地看着他说道。
“阿娘。”狸奴将热水放到了自家阿娘身前。
沈慧娥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看向沈长生道,“你这意思别的地方比咱这儿还惨。”
“嗯!”沈长生端起粗陶碗轻抿了一口道,放下碗道,“这要是没有加征粮食,就跟咱以前过的一样,地里产出少,必须进城掏苦力,或者经营小买卖,来弥补。”
“大虫他爹服徭役走了,不杀猪,可不这日子就捉襟见肘了。”沈慧娥心有戚戚地说道,这说的是她刚来的时候。
“春夏之间,青黄不接,就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借粮的。要是亲朋好友之间日子都过的不好,只能高利向别人借债,重价向别人买粮。”沈长生感慨地说道,“咱们乡下地方,地多人少。河中府人多地少。地里出产少,还要租种别人的土地,要交税,还有租户的,最后才是自己的,所得不多。就只能捞鱼虾,饲鸡豕、或者去城里掏苦力,勉强维持生活,艰难度日。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加征粮食,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们的农具改了吗?”沈慧娥柳眉轻挑看着他问道。
“过日子都成问题,犁哪有钱改呀!”沈长生抿了抿唇道,“也只有极少数的改了。”
“今年这个样,农家肥就更少了。”沈慧娥眸光黯淡地说道,“农具不行,肥料不租,年景怕是好不了了。”
“土地歉收,交了税,送租之外,所得无几,最可怕的是亲朋好友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