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方才说绿珠夫人已是耄耋老人,又怎会是这个年纪?
那妇人的目光却停在了郑和宜面上。
“瑾瑜公子当真的好容色,怪不得能让谢丫头如此迷心。”
她说着抬手分茶,利落的将杯盏递至两人面前。
珂甲子瞧着默默品茶的郑和宜,笑着揶揄道:“瑾瑜之质无暇色,慕色倾心为哪般。”
郑和宜是从未想过师父会去听这种风花雪月的,当下耳尖通红,垂眸啜茶。
那妇人听了也笑,意有所指的应了声:“公子这风花雪月的名号,可颇让谢姑娘发愁呢。”
珂甲子有些好奇,“可是那小丫头为我这徒儿还做了什么可笑事?”说罢啜了口茶,眉眼瞬间舒展,连连称赞。
长露掩口轻笑,避而言他道:“珂先生说笑了,我这荷风小筑,可曾有俗气的东西?”眼角眉梢具是掩不住的骄傲。
未多几句,珂甲子又问起绿珠夫人在江南的那些流言来,“不知夫人究竟是有何事,我或许有能帮上手的?”
长露笑笑,遮掩过去,“不过是派人去寻些玩意儿,不值什么。还是在这里谢过珂大家。”
两人有转去聊了些江湖上的传闻事非,来往之间茶已三巡。
长露放下茶壶道:“今日得见公子与先生,皆是缘分。”说着示意沁蕊上前,将一个长匣置于桌上。
“绿珠借机贺公子生辰。”
“夫人客气,”
郑和宜起身还礼,“今日叨扰,还要多谢夫人。”
长露颔首笑道:“我与谢小姐颇得眼缘,算得是忘年之交。这宅子虽大,空也便是空着了,偶尔热闹热闹亦算个消遣,不然便怕下人们要闲出病来。”说罢又道:“今日你是此间半个主人,不便多留,闲话咱们改日再叙,还是快去吧。”
沁蕊将师徒二人送至湖边,又将手中的匣子交给了前来接人的茗烟。
“今日得已侍奉两位,沁蕊无上荣光,可惜夫人处仍需照顾,就此别过。来日方长,只盼能得再与二位贵人相遇呢。”
她说罢捂嘴一笑,招手唤了远处候着的小婢女过来,将其手中另一匣子递于珂甲子,上前一步,小声道:“夫人交代的。”说罢小跑回去,又朝二人挥一挥手,俏皮可爱,与深宅大院中长起来的丫鬟们着实不同。
珂甲子打开手里的匣子,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只见金丝绒内里簇着白壁般的茶壶,还有三只茶碗,映着天上明月,泛出润泽的光。
正是方才屋里他看上的那套茶具。
珂甲子似笑未笑,面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古怪。
竹屋里,谢从安心疼的要吐血,“就你会做好人,那么宝贝的东西,随手就送人了!”
那套茶壶是她从绿珠夫人的宝库里面翻出来的,在侯府也是见多了好东西的,却当即就对这东西喜欢的紧。沁蕊虽说不出它的来历,单就远离珠宝,跟一堆雅器供在一处的摆放就知道,这必然是极好的了。
长露端坐对面,瞧她一阵,咯咯的笑,“今日这过场避无所避,亦是你交代了要好好对公子和他的师父。那茶壶虽好,哪有讨长辈欢心来的重要?”
一旁沁蕊也跟着捂嘴吃吃笑个不停,谢从安回头瞪她一眼:“连你也敢取笑我了!看我不告诉晴丫头,让她好好教训你!”
沁蕊瞥了眼座上的长露,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小姐别气了,若让晴姐姐来教训我,被旁人看见了可怎么得好?”罢了又是一番讨好,哄着谢从安消气。
长露吐槽道:“奇怪那珂甲子怎么如此在意绿珠派人去江南的事。他一个浪荡江湖的,管得也忒宽。不过好在听他意思,也没有留在长安的打算,这徒弟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