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道:“小女觉得,她似是在与太子表忠。”
“父皇厌弃世家盘根据势,这里头的道理难道还用我讲给你听?她与太子表忠又如何,三哥同本王一心,在二哥处替我监听了不少,母后隆宠,又为本王用心规划筹谋,本王有什么好怕她的。”
崔慕青知道晋王此话不假,便更加笃定了几分,认真相劝道:“太子殿下对良王一直不冷不热的,或许就是有意提防。谢从安今日的行为亦有一番解释……或许是太子殿下授意,命她试探良王,亦未可知。”
这般的半哄半拆,晋王终于想起了自己二哥几次三番相助谢氏之事。
前次去温泉行宫的路上,二哥还曾亲自拜访了忠义侯,同行的众人都是瞧见了的。
那时他就不明白二哥怎会违背父皇与世家交好,一想到崔慕青也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便将她的话又琢磨了数遍。
难道,父皇想要打击世家的这局棋背后还有其他心思?
奈何他思来想去也不得要领,最终却让恨意占了上风,一拳砸在膝头,恨声道:“本王究竟哪里比不过太子?就连她谢跋扈都敢小瞧我!”
崔慕青心惊肉跳的安抚道:“谢氏本就是皇帝放任宰割的一块肥肉,最终会落在谁的盘中还未有定数。急则生乱,殿下莫慌。”
晋王却浸在情绪之中,未听入半句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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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行宫夜刺时被谢氏占了理,难道就凭这个,父皇就动不得谢家?便是谢跋扈对二哥讨好,谢氏翻身又岂能是一人之功,哪怕再添上一个郑如之,玉川郑氏已矣,当初的三大世族终将要成为强弩之末。”
崔慕青琢磨着晋王的面色,悄悄松了口气。
“谢从安此刻虽入了大牢,时机却算不得甚佳。眼看三司会审的日子近了,为免谢氏依此来让她逃罪,殿下需得尽早的规划安排。那苏亦巧不过是个贫民女儿,这棋子可用,却难得多少好处。殿下不若早些与娘娘商议……今夜的刑狱亦可开始。”
话至此处,崔慕青也掩饰不住心惊神慌,亦为自己的恶毒而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到谢从安得意洋洋的模样,又觉得如此才能解恨,也就放下了心头的惴惴不安。
今日发现苏亦巧后巧遇晋王,她抱着想与谢从安一较高下的心情,踏入了这无法挽回的局面。
之前偶尔在爹爹书房偷听政事,她亦曾被多次警告不能参与,但是如今眼下,什么都顾不得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崔慕青垂首低声道:“还有一事……”
她拿捏分寸,破釜沉舟,“若那一曲如殿下所说,于眼下倒无大碍。只是……若……影射的是当年长秋殿旧事……后宫恐怕要不太平了。殿下还是速速令娘娘知晓为上。……实非是小女草木皆惊……蝼蚁溃堤,殿下万莫失了先机才是。”
晋王的眉头随着她的话越锁越紧,瞧她的目光亦多了几分深意。
崔慕青目送晋王的车驾渐行渐远,在原地出了阵神才转入暗巷,上了自家的马车。
回到府中,发现书房的烛火仍亮着,她轻车熟路摸进了往日偷听的纱橱。
层层纱幕透出两人的斑驳身影,曲曲折折落在桌几地上。
“夏大人何出此言?”
“崔老知道的,老傅那性子根本听不进劝……想来是我太过贪心,今夜本就不该拉他同去。这下可好,当真将谢氏那小姑娘抓了。侯爷只怕是要拆了刑部大牢了!”
“夏大人多虑了。谢侯虽闭门十载,怎会连这些朝堂轻重都不知晓?傅大人的性子耿直,最得今上喜欢,即便是侯爷亲自去了刑部,在他未问明之前都不会有好结果。且三司会审在前,若当真与刑部撕破脸,岂不是更方便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