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势。唯一有出身的胡皇后却膝下无子,认养了太子殿下也未添几分得意。常州林氏仰仗着淑妃为皇上诞下九十这对龙凤胎才成为新晋的贵族之流,但也不过偶尔得与皇后和菁妃两人同席罢了。五皇子早夭,三皇子被封良王后便再无皇子受封。这其中的桩桩件件,无不昭示着皇帝清洗世家的决心……想必你们家中对此事也不是无知无觉的。”
见她忽然讲起这些事,颜子骞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灌下茶缓了半晌才道:“不就是要问些良王殿下的幼年旧事,怎么又忽然说起这些。”
“着急,我着急。”谢从安罕见的满头汗珠,端起一旁倒给郑和宜的茶水,一饮而尽。
颜子骞心中忽然似被虫子叮了一口,慌乱的转过头去。
大帐前头的帘子半开,正好能瞧见外头被晒的发白的地面。
烈日灼灼,连石头都仿佛泛起了粼光。只是这一瞬间,他的前额和背心也跟着起了一层薄汗。
好像有些事都着日光照的无所遁形。
那年深秋夜雨,他第一次听到后宫诸事,也曾疑惑反感,不得其意,今日不知怎的倒忽然生出种预感,将这些都翻出来放在日头下晒晒,也许不是坏事。
谢从安已经又在自言自语的发问:“我问起良王,不过是要确认些心里的疑问。你可曾想过,太子与晋王皆有争夺帝位之心,这位三殿下却为何不争?”
颜子骞被她吓得瞬间起身望向账外,这人却还无知无觉的肆无忌惮,口无遮拦。“我若是他,才不会不争。就用这逍遥王的身份做借口,服低做小,挑拨太子与晋王斗到两败俱伤,再跳出来得这渔翁之利。”
颜子骞怕得想要堵她的嘴,伸出手去又不敢上前,举棋不定间急急劝着:“此事不可能,你快些住口!”
“怎么不可能?”谢从安道:“若他只是韬光养晦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手足之情有何仇可报!”颜子骞的严肃已有了些怒意。
“这正是我要问的。你怎知他娘亲不是被害死的!不然他干嘛要跟菁妃同谋害死秋贵妃?其中必有故事!最是无情帝王家,谁还真能以为那深宫之中过得是让人羡慕的神仙日子呢!”
“你,你,不可乱说。”
颜子骞急的伸手抓人,谢从安趔趄躲闪着,嘴里还不罢不休:“你才乱说,明明就是这样。我说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真的!”
好容易捉住她半只袖子,两人一起撞在了去而复返的郑和宜身上。
谢从安伸手就扑了过去,将郑和宜抱了个满怀。
颜子骞脸上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尴尬的抱袖要走又被拽住。
“你去哪?我还没问完呢。”谢从安瞬间急了。
郑和宜一手稳住她,回头瞥了眼颜子骞,示意谢从安看向帐外,“这个人你还管不管了?”
谢从安顺势一望,差点被外头的阳光刺瞎了眼,只好拽着两人拖回帐内。缓了片刻,待看清楚后头跟来的是谁,这才记起早已被忘到爪哇国的事来。
她偷偷打量着郑和宜的神色,心虚道:“这小子在湖心岛救过我的命。我跟李璟说了,等围猎结束他就跟我回府。”
郑和宜垂眸一笑,扫过她手中攥着的袖子,再望过来的眼底连一丝笑意也无,“那你带着就是,送到我那里做什么?”
谢从安小心瞧着他,解释道:“怪我未曾说清楚。他们大概以为是送去伺候你的。毕竟我,女的,不大方便他在这里。”
不料已经小心翼翼的陪笑脸了,话却仍被甩了回来。
“我不用人伺候。”
郑和宜说罢就走,谢从安只得撒开颜子骞去将他拖住。“宜哥哥,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嘛。”
黑小子懂事,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