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真真是全给耽误了。”
郑和宜低声道:“话虽如此,可事实难改。晋王于狩猎最后一日有所图谋毕竟是空口无凭,想要就此钉死那谋逆的大罪亦非易事。”
他思索道:“所以今日审的就是秋贵妃被诬陷之事了。”
韩玉见他恢复了淡定,也收起抱怨,冷静下来,面上却难掩忧心,“谋逆这样大的事都能被晋王反转,我若想要为师父报仇,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天网恢恢,总有人要为此担责的。”
郑和宜这话听起来古怪,韩玉却懂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同候在了公堂之外。
不逾片刻,三位主审大人与宁王皆登堂列坐。替刑部尚书出席的傅侍郎已算得熟人,朝堂外候着的郑和宜点头示意。
韩玉不知前故,有些受宠若惊,转头看了眼身边明显还有些心神不宁的人,跟着一同拱手还礼。
这番动静惹得宁王也朝此处看来。他的目光转在郑和宜身上停了停,回头对三位大人道:“诸位大人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今日还是好生梳理再做决断吧。”
“前事具已证实。殿下今日忽然又带来这等新说法,臣等的确需得好生计较才是。既说是晋王殿下听信流言,救母心切才派人捉拿忠义侯府的韩侍郎,但此事能做其证之人甚少,本也就是些宫中乱传的流言蜚语,难以拿定做论。我等身负圣命,要作三司判定,又怎能弃此疑点从旁梳理,当真的不妥。”
说话的是宁王上手的一个花发老者。其人眸光锐利,气质刚硬,面上几处沟壑将不苟言笑的印象更印证了三分,正是以刚正不阿闻名的左都御史封槊。
“封大人说得极是,”宁王道,“人常说有备无患,可不到事前,谁又会留意往日里听过的琐碎。菁妃娘娘确是因盛华宫闹鬼而不得休眠,晋王愚孝才会将那些混话当真,这才有了后面的糊涂行事。如今他后知后觉,想要去证明自身,却可惜从未刻意安排,又怎能似有心人那般轻易得证?莫不是要逼他剖心挖肺以示清白?‘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难道封大人是一定要论一论晋王的本性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