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临风,翩翩少年,我怎么了我。”她掐着腰嘟囔,见笙歌不理自己,索性展开了噪音攻击,“你帮我去谈嘛,我想知道他们家究竟是不是好人。”
“多大年纪了,识人还分个好坏。”笙歌抽回手臂,趁势拂下看不见的鸡皮疙瘩。
冷不防被这话砸的无语凝噎,谢从安半晌后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可我心里不踏实。”
“你这个人疑心病怎么越来越重,是觉得这世上的人都要害你么?”笙歌的嘴自然厉害。
谢从安想也不想就脱口道:“不然你也死一次试试?”说完瞬间愣住,羞愧写了满脸,“对不起,我错了。”
笙歌将她落在身上的手甩开,小声骂了句“没良心。”
樱桃赶紧帮忙解释。“小姐只是担心表小姐被骗。”
“少跟我扯什么表小姐。”笙歌不爽极了,一拍桌子指着谢从安道:“你到底拿的什么心思,要么说清楚,不然就连这赌局也别办了!”
谢从安倒是真怕笙歌会因为这些迂回遮掩弄的生气,连忙示意樱桃出去守着,将自己的担忧前后仔细说了一回。
“所以你是担心这个夏家老宅的抵押之后还有故事,想趁机与那当铺的大朝奉来往,看看自己的怀疑是否有错。”
“对。”谢从安点头,“若只是机缘巧合便也罢了。怕只怕那个孙家没安好心,对夏家还有更大的恶意隐藏在后头。”
笙歌直接吐槽道:“当年在巫峡和长安也没见你警醒至此。但凡有个万分之一,也不至于今天沦落到这个地步。”
谢从安也想反驳,深吸了口气终究又无话可说。
见她丧气,笙歌也是不忍,缓了语气道:“人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这心思怎么也不往自己身上使使。”
“不是我不使……”谢从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不再言声。
她知道借着笙歌背后的人会更快达成目的,但每次一想到此处就忍不住担心会再给她惹来麻烦,思前想后,还是选择拉夏家酒坊与扶风坊的合作来间接达成目的。
曾经无法挽救的好友,难得大难逃生捡回一命,若再被自己牵扯进什么,只怕她会余生难安。
笙歌却一直盯着谢从安,仿佛一定要等到她未出口的后半句才算。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谢从安却在笙歌眼中读出了一丝像是伤心的情绪。
还在愣怔中,只听对方已经开口应了下来:“我去帮你查。”
笙歌起身整了整衣摆,“表演的时辰快到了,我得去看看姑娘们准备得如何。”顿一顿又道:“斗富的第一局,我建议先看看对方是什么路数。咱们选出的宝贝就是你手边的那本琴谱。”
她说完出去,房中就只剩下了谢从安一人。
被搓磨了半晌的古琴旁边放着本不起眼的破旧书册,蓝色封皮上并无说明的字样。
笙歌擅舞,自巫峡行宫相识以来,操琴的从来都是她身边那个牙尖嘴利的韩瞻宇。她会收集这些东西,大概也是要给他的。
如果笙歌还活着的消息被韩玉知道,不知他该有多欢喜。
不过,依照两人的关系,就算笙歌会瞒自己,大概也不会隐瞒韩玉……但是韩玉他身负韩子束的蒙冤旧案,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并且早在与自己尚未同盟时就暴露了与笙歌割席的意图……所以,以笙歌对他的了解,大概也会默契的选择自保?
此时再忆长安如梦,似有千帆过境,不复从前。
谢从安翻着那琴谱,默默叹气。
这种东西,当日在兰台没有八千也有一百,她都是看心情挑着顺回去带给家属们取乐的,如今竟然都能拿来当斗富的宝贝了。
笙歌的话说的没错,这日子混的,当真是一天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