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皇家围场的队伍,很快就整装出发了。
柳贵妃沉迷于废柴逆袭流玄幻小说,云楚焕则是和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没区别,全程都在兴奋地同云舒东扯西拉的闲聊。
直到车队出了城,又走了一段儿,柳贵妃放下了小说,云楚焕缩回了自己搁在窗户框上的下巴,云舒也默默闭了下眼。
三个人同时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路怎么坑坑洼洼的啊!”
还以为豪华大马车能解决一切的云楚焕摸着自己刚刚被磕疼的下巴,欲哭无泪:
“就不能全部填平吗?”
“修路要花的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柳贵妃心疼地捧起云楚焕的下巴看了看,拿了罐上好的药膏出来:
“这都青了,疼不疼?母妃给你上点儿药,一会儿别再把脑袋下巴什么的往车厢上靠了,万一磕傻了可怎么办?”
“儿臣想看看外面嘛!”
第一次参加秋猎的兴奋劲儿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工夫,就败给了沿途的坎坷,出发这才第一天,云楚焕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干坐在马车里颠来颠去的多无聊,早知道儿臣就不来了。”
“明年你若是不想参加秋猎,母妃再帮你找理由,行不行?”
柳贵妃耐心地哄着他:
“你五姐姐给的话本子那么好看,母妃现在不是也没看了吗?
母妃陪你们一块儿多聊聊天,不好吗?”
“可是真的很无聊!”
云楚焕开始闹情绪:
“又不是五个时辰,是五天!哪有那么多话聊的?”
“那也没……”
“要玩纸牌吗?”
云舒突然插进来的话语,让正东倒西歪窝在柳贵妃怀里哼哼唧唧的云楚焕唰一下就坐直了:
“什么是纸牌?怎么玩?”
“规则倒是不难,我先给你们认认牌。”
转身从小包袱里面掏出了一只毫不起眼的小木头盒子,云舒将她昨日才顺手做出来的古代版“扑克牌”拿了出来。
因为这个朝代还没有阿拉伯数字和字母,所以牌面上的内容也被云舒因地制宜地改成了文字和其他图案,认起来十分方便:
“你们看,三是最小的,这朵大花是最大的,然后还有一朵小花,大小花凑在一起,就是王炸……”
斗地主的基本规则并不难,云舒只简单地介绍了一遍,柳贵妃和云楚焕就兴致勃勃地上手了,并迅速沉迷其中。
于是,当秋猎队伍停下休整,宣武帝记起云舒这个“娇气”的闺女儿,心血来潮让李德海过来看看情况的时候,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李公公就听见了柳贵妃兴奋的声音:
“王炸!然后一对三!”
“要不起要不起!
我这牌怎么总是这么臭啊?不是三四五六没有七,就是一对三都要不起。”
后面这句听起来有点沮丧的声音是云楚焕的。
但奇怪的是,向来宠儿子无下限,六皇子稍微皱一下眉都会担心他是不是不开心的柳贵妃这回却一点没有要出言安慰的意思,反而越发兴奋了:
“那本宫再出一对十!要不要?本宫可只剩最后一张牌了哦!我……”
“等等。”
之前一直没吭声的云舒淡定开口:
“四个八,炸了。”
马车内,又是一阵惊呼。
李德海虽然一句也没听懂,但这不妨碍他清楚地意识到五公主殿下完全不像陛下担心的那样各种难受不适应。
他拉着马车旁边的侍卫小声了解了一下情况,也没惊扰到云舒他们,很快便又回到宣武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