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还是宋雅?”范宇忍不住回头看向秦鉴,而他还没等到回答,舞台上那个扭曲的人形就开始动了,她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快朝三人袭来,四肢并用,贴地而行,只一眨眼,已经到了范宇跟前。
“秦叔救我!”范宇龇牙咧嘴地跳上一旁的桌面,勉强躲开这一击。
好在宋雅的目标并不是他,她忽又站起,像木偶般转动头颅看向何姒。
“你也想变得像我一样苗条纤瘦,一样受人欢迎吧。”
“我不想。”何姒疯狂摇头。
“你不想被他们喜欢吗?”宋雅的头以常人不可能完成的角度和速度忽前忽后地旋转着,一会看向范宇,一会又指向秦鉴,“被他,或者他?”
“我不想。”何姒仍然害怕,却强逼着自己和那双倒吊的丹凤眼对视,“我只需要被自己喜欢。”
“不可能!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衣服!”宋雅声音尖厉,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何姒,许久,嘴角又微微上扬,笃定地问道,“我这样,不美吗?”
“她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秦鉴的声音传来。
“那怎么办,你们谁上手剥她的衣服,我来不合适吧。”范宇为难的声音紧随其后,可宋雅却像没有听见般,仍然痴痴地等待着何姒的回答。
“美?”何姒情急之下祭出激将法,努力在脸上摆出鄙夷的表情。“别开玩笑了,照照镜子吧。”
“口!是!心!非!”宋雅猛然被激怒,她一字一顿地喊出了这四个字,仿佛带着刻骨的仇恨。而她身上那件衣服也鼓涨起来,飘散的长发如章鱼般在礼堂中无风自动。
几近透明的罩衣迅速变大,将其中的红衣女人衬得愈加娇小可怖。范宇早在变故发生前就从桌上避开,退到何姒面前。可那件衣服却不容他们轻易脱身,本就轻薄的布料此刻彻底失去色彩,丝线与丝线之间的距离被拉扯到极致,仿佛一张天罗地网,兜头罩下。
“如果被那些丝线碰到会怎样?”范宇苦着脸看向头顶飘落的庞然大物。
“我试过差不多的东西,会被切开吧。”何姒想起黑夜里如影随形的黑色长发,曾被割裂的伤口隐隐作痛。
然而那时候,黑色的长发至少还是可以被看见的,可如今这些丝线却仿佛融入了空气中,毫无踪迹,连灰尘都没有被惊动,她的内心泛起绝望。
像是为了印证何姒的说法,不远处一张桌子无声无息地裂开,切口光亮得像被精心打磨过,仿佛一块鲜嫩的豆腐不自量力地对上了利刃,毫不意外地一分为二。
“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刚刚还轻盈淡雅的罩衣此刻已经变成了眼力难及的杀网。范宇抬头,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那柄匕首显然不是凡物,光线都被刀刃吸引,而他则侧耳倾听一片寂静中丝线飘落的声音。
“先别动杀机,我还看不出是什么,尽量不要破坏原身。”秦鉴说完,手中飞出几道银光。
待何姒细看时,才发现射出的光线都变成了钉子,一枚停留在左前方的墙壁上,两枚则钉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小猴子不知何时也飞了出来,借着它的幽光,何姒发现那三枚钉子刚好卡在蚕丝交错的节点上,丝毫没有伤到那件衣服,只是将杀网牢牢钉在了礼堂里,无法下落。
“哼!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东西!”宋雅显然不接受这番好意,娇小的身躯再次发难。
只见她指尖如鹰爪般蜷曲,左右拉扯,被钉住的丝线立刻如活物般再次蠢蠢欲动起来,虽然逃脱不开秦鉴射出的几道银光,但剩下的部分继续扩张,扭曲着朝网中三人逼近。
“跟上。”秦鉴没有正面出击,一来是顾忌宋雅身上那件来路不明的衣服,二来则是因为在深山幻境中受的伤并未痊愈,仅仅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