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韶光院这边,盛欢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什么。
“夫人,天快黑了,您先歇歇眼睛吧。”
侍画手拿着一支蜡烛进来,又给点了几盏灯,屋里一下子更亮堂起来了。
盛欢眼里掠入这抹光,她有了反应,抬眸看向窗外,笑道:“竟已经那么晚了,怪不得手腕有些酸呢。”
“夫人入神,奴婢给夫人按按肩。”
侍画说着,就已经过来了。
盛欢也没拒绝,她坐在椅子上,询问:“夫君回来了吗?”
她问起顾崇光时,眼角眉梢,总是透着笑意的,尤其她的容色又好,那种柔中又有种雀跃,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侍画闻言,摇头又点头,道:“夫人,奴婢听前院洒扫的下人提过,二爷今日下午回来过一趟,只不过后面又急匆匆出府了,想来应是什么急事。”
“急事吗?”
“对啊夫人,二爷是将军,之前几乎一直在军营待着的,约莫这会儿也是去军营了。”
盛欢点头:“急事的话确实重要。”
倒是有蒲花告知了盛欢顾崇光离开前遇到了顾珩清的事,两兄弟的对话听起来也没什么异常,倒像是调侃,盛欢初初听了也没在意。
——
清风院。
顾珩清回到书房处理公务。
时管家就过来了,他笑容和善,不过每次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了一起,倒是不难看,反而还很慈祥,他躬身道:
“侯爷,晚膳好了,您先吃点东西再忙吧。”
顾珩清看过来,目光眺过了时管家,落在了他身后的玄天身上,玄天低头,把头压得低低的。
侯爷公务繁忙,每次都忙那么久,晚上也睡得晚,玄天生怕自己主子吃不消,只能让时管家上了。
顾珩清到底给了面子,他合上文书:“嗯,去前面。”
时管家闻言,高兴了,哎哎应声。
主仆几人往前走时,时管家因为激动,一直在说话,想到了什么,重重叹了口气。
顾珩清看了过来,都不用他问,时管家就道:
“侯爷您不知道,二爷是真的忙,今日才新婚第三天,竟又去了军营,也不知道二夫人哪里适不适应。”
顾珩清眸色微闪,崇光竟走了?
——
盛欢起初还以为顾崇光没多久会回来,没想到他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忙呢。
中途,他倒是派了他的贴身侍卫凌北过来,拿走了盛欢这里的财产单子。
凌北拱手道:“夫人,属下就告辞了。”
“等等。”盛欢叫住他,柔声询问:“凌北,你可忙着过去。”
“回夫人,往日倒是不忙,可现下快天黑了,属下得在城门关前回去。”凌北不解,却也如实回道。
“好。”盛欢捏了捏手指,轻声道:“夫君多日没回府,也不知在外面怎么样,我知道夫君在军营里不缺什么,但……你等我一下。”
她强调:“就一下。”
她急急拿了个盒子出来,也不知道抽出个信封写了什么,就塞进了盒子里。
——
军营里。
凌北回来,就发现自家主子就在屋里。
“二爷。”他躬身,把册子呈上来:“这就是夫人给的财产单子。”
只点了两盏灯的室内略显昏暗,顾崇光打开了册子,他看着看着,眉眼渐渐冷肃了下来,从某个角度来看,没多少表情的他和顾珩清几乎一模一样。
“苏荣烈他们,真够恶心。”
拿了夫人家那么多东西,竟然那么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