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抱着大宝,急忙往公社赶。
她们走后,荣大姑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像被车撵了一样疼的厉害,尤其是肚腹。
这两天她觉得肚腹里跟注水了一样,肿大许多。
她怕是要死了。
她大儿子还没回来,二儿子又被抓走。
尤安安毒害她,老大媳妇虐待她,她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算算日子,要不了多久,大儿子就能出狱回来了,可惜她看不见。
等大儿子回来,发现她死了,就算打死那个丧气娘们又能怎么样,她也活不过来。
她越想越伤心,觉得自己就要这么窝囊的死去。
她后悔了。
她就不应该招惹尤安安那个小娼妇。
谁能想到那小娼妇这么恶毒。
这个小娼妇给她下完毒就跑,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这时候,她听到公社大喇叭里的声音。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每家每户派一个人到公社开会,岛上……社员到卫生站小安大夫处检查。”
大喇叭里的声音重复了三遍,荣大姑才迷迷糊糊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别的没听见,就听见“小安大夫”四个字。
尤安安回来了!
荣大姑连忙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她得去找尤安安。
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这条命再说。
就算要死,也得舒服点死,她现在太难受了。
公社前的大榕树下。
眼瞧着各家各户基本到齐,村长拿出大喇叭,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村里发现血吸虫,凡是去过鱼塘的,自觉有症状的,老老实实去小安大夫那检查,积极治疗。这种病你们都知道厉害,耽误一天就离鬼门关近一步,万万不能有侥幸心理。”
听说鱼塘那检测出来血吸虫,村民们一片哗然。
“那咱们吃的鱼有没有问题,前两天鱼塘有死鱼扔出来,我还去捡过一条。”
“我今天上午还从那路过。”
“我前天跟赵婶子在鱼塘边捞海带海藻呢。”
“哎哟,该不会感染了吧,我就说感觉这两天身上不爽利。”
人群里,鱼塘的饲养员蒋大有的媳妇脸都白了。
她男人这两天发烧,总说肚子疼,不下地,天天在床上躺着。
该不会中招了吧。
她是从十几年前那场清理运动中过来的。
这病染上就是要命啊,而且一人染上,一家都跑不了。
她现在觉得身体里仿佛有虫子在爬,她的三个儿子不知道咋样了,幺儿今年才三岁。
这可怎么办噢。
蒋大有媳妇越想越怕,竟然直直昏了过去。
“有人晕倒了!”
有人吼了一声,人群让出一条路来。
两个壮汉把蒋大有媳妇抬出来,放到榕树下的大石头上。
有人去请尤安安。
尤安安正在清点试剂,试剂不够了,可能都不够检测十个人。
全村全面排查,加上连队的战士全面排查,需要大量试剂。
明天一早,她得给医院打电话申请试剂和药物。
她出去看了看昏迷的女人:“不要紧,情绪波动过大,让她缓一缓。”
村长让去过鱼塘的人站过来登记名字。
这时候,一个裹的严严实实,脸上流脓的人冲进人群。
她一进来,顿时传来一股恶臭。
大伙儿连忙往后退,给他让出路来。
村民们一时都没认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