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见他向关着宋妈妈的房间走去,心想,老婆子活不久了。
薛青云推开关着宋妈的门,阴着脸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子挡住大门,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
宋妈从没见过这个少言温和的少公子如此面目狰狞的模样。
“药里有别的东西,大夫已验看过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宋妈妈既不敢供出真正主使人,也不敢说是她自己,直呼冤枉。
她心里笃定老夫人不会不管她,只需一些时间,定能将她捞出去。
“今天说不说由不得妈妈,来人,把管家叫来。”
宋妈妈突然杀猪似的大叫起来,“不能对我使薛家贱奴之刑!”
“我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不归你薛家管,要打我只能老夫人打。”
她哭叫着,披头散发,青云冷笑,“听听这疯婆子说些什么话。”
“我母亲就是薛氏。”
“妈妈要是不想受苦,现在就说出给二夫人下了什么东西,我便不对你施刑。”
管家带着人已经过来。
他虽忠心老夫人,但少爷也是自己正头主子。
“你着人审,看宋妈在二夫人汤药里下了什么脏东西,审出来,主审人赏银五十两,管家赏银一百两。”
跟随的家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宋妈面如土色,筛糠般缩成一团,“别打我,我要见老夫人。”
“你交代了便让你见。”
继续阅读
青云冷淡回道,“审吧。”
管家拿来条凳,两个家丁将宋妈架到条凳上,口里道,“对不住了宋妈妈。”
手腕粗的棒子拿在手中,另一人执着一根细细带尖刺的皮鞭。
旁边放着盆水,家丁说,“这是盐水,若妈妈嘴硬,顶得住棒子,便使鞭沾了盐水细细抽打。”
“若还不说,便换做辣椒水。”
宋妈妈吓得牙齿打架,咯咯直响。
她哀求地看着青云,“少爷,你小时候老奴最疼你,总抱着你,少爷都忘了?”
青云红着眼看向她,“若妈妈毒的是我,青云看在少时妈妈带我的份上不予追究,你不该对素夏动手。”
“打吧。”
“等等。”宋妈咬牙切齿,“叫他们都出去。”
她倒看看知道下药的是自己亲娘,青云还能如何。
他敢去质问老夫人?
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你们先散了,赏银照领,却账房支取,记二房账。”
几个下人喜气洋洋离开院子。
因来了家丁,丫头们都躲避起来,耳房前十分安静,没一人走动。
“要说就趁现在。”青云不耐烦,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睛瞟向宋妈。
宋妈一张嘴,眼泪先落下,“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
“二爷知道真相必要伤心的。”
青云眼底仿佛闪过一道闪电,之后一片黯然。
“你说。”
“是老夫人吩咐的,不然谁敢动二夫人。”
“这药是伤胎的?”
“伤母体,老夫人不喜欢素夏,说她不贤。”
“她怎么不贤?”
“老奴不清楚,仿佛牵涉旧年之事,老夫人没细说。”
青云心中已信了八九分,定是为着大伯母之事。
母亲没查到,也推测出大伯母逃走和素夏脱不开干系。
那都是旧事,为何人人都不愿放开手,让一切都过去。
他身为儿子和丈夫,该怎么选择?
正伤神之际,一抹鹅黄身影一闪而过,他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