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芜身体可还好些?” 看到周沧晏,承孝帝的脾气收敛些,然后赐了座。 “多谢皇兄挂念,臣弟已大好。” 卢顺福奉了茶。 周沧晏喝了口茶,放下杯盏。 承孝帝看向周君临,没好气道:“你也起来吧!” 周君临缓缓起身。 “皇叔。” 他突然清冷出声:“关于宋大夫一事,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 周沧晏一手撑在脸侧,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那我且问你,我夫人是否救了翎王妃一命?” 周君临皱下眉,点头:“是。” “翎王殿下途中遇袭,你底下奴才不问缘由便将罪责扣在我夫人头上,可有其事?” 周君临深呼吸,颔首:“确有。” “然后,这帮狗奴才便将我夫人赶走,幸好本王早前派去寻她的人找到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本王说的这些可有冤枉你?” 周君临听罢心下冷笑。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擎王的人出现在离宗关,本就难以解释清楚,尤其是那本诗集尚且下落不明。 如此倒好,人家是去寻夫人的!更何况,其夫人医术了得,还救了他的王妃,被他奉为贵客,相当于是他堂堂翎王帮其佐证身份! 现下,宋大夫在他那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一本奏章闹到了圣上面前,吸引了全部的视线!谁还会、谁还敢质疑其身份真实性? 周君临倏尔自失一笑,抬起清凛犀利的眸看向这位皇叔。 “皇叔说得没错。” 周沧晏声音骤冷:“甚好!”回过头便对承孝帝双手行揖礼,“请皇兄为臣弟做主!” 承孝帝看向他,他自称臣弟,那便是“家事”。 既是家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承孝帝的脸色也缓和几分。 “子尹,还不快给你皇叔赔个不是?” 周君临倒是坦然,侧过身就要朝周沧晏作揖赔罪。 周沧晏看着他,冷声道:“受委屈的是本王的夫人。” 周君临的动作一滞,慢慢放下双手,无波的眼神看向他,一笑:“说得极是。” 回过头便撩开衣摆朝承孝帝跪下:“父皇,以免世人误解皇叔弃糟糠于顾,儿臣想请道旨为宋大夫正其名。她既是皇叔的妻子,理应诏告天下。” 周沧晏扬眉,唇畔一边似笑非笑。 —— 宋连荷在吃糕点,房秀又端上一些,“这是御膳房刚做的,宋大夫快尝尝吧。” “谢谢房姑姑!” 宋连荷是真的很念着皇宫这一口。 上一次的簪花宴,她吃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不愧是给贵人们吃的,这皇宫的糕点的确一绝! 对面,宋郗兰吃相优雅,浅尝半块梅子糕后又饮了半盏茶,便再也不动了。 再看宋连荷,当真一股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就连宋郗兰身后的空青都忍不住翻白眼,心里嘲笑得紧。 反观淳德,她却笑眯眯地看着宋连荷,小声对房秀说:“这丫头瞧着就讨喜。” 房秀也笑道:“有她在啊,娘娘都能跟着多吃半碗饭呢!” 宋郗兰就坐在皇后下首,自然听得清,不禁眉头一皱。 再去看宋连荷亦是不解和憎恶。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宋连荷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会一而再地得到皇后娘娘另眼相待? “擎王殿下到,翎王殿下到!” 待通传后,周沧晏和周君临同时走进来。 宋郗兰眼眸一亮,立即看过去。 宋连荷咬了半块糕,也回过头看两人,见他们一块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起身行礼。同时,手中另外半块糕亦没有舍下。 两名男子一玄一白,一个明朗清隽,一个冷淡俊美,皆是大承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