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扩散成惊惧。
心脏蜷缩着,一阵阵的痛意令他无所适从。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恐惧、悲痛、追悔莫及。
墨怀樽屏住呼吸,神色沉定,碰了碰烛九的魂体。
却不知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唯恐惊了蝶。
也没觉察自己握刀的手竟有些微颤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烛九身上。
魂体冷的像死了三个月。
感觉不出啥,平常也这个触感。
由此可见这就是跟鬼暧昧的下场,一天也吃不上热乎的。
墨怀樽感觉眼前一幕好像幻觉,昙花怎么能有这么乖巧的时候呢?
她若是安安静静地死了,那也肯定是装死,骗他情绪波动,再忽然睁开眼诈他,说:“嘻嘻,这么在意我的死活,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不会让她得逞。
墨怀樽沉默了好一会,声音低沉,有些喑哑:“昙花,装死就没意思了。”
怎么能使这种超标的苦肉计。
星君唏嘘:“墨怀樽是真能忍啊,眼眶都红了,看起来还稳定的像干了十年的客服。”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星君想不通,“鱼和自行车之间怎么会有化学反应?”
“他都快哭了,你还不起来吗?”
墨怀樽何时有这么剧烈的情绪?
烛九不为所动,狠心的像玩弄感情的通天代。
“他这样还挺好看的,我多看看。”
饶是星君都心疼了墨怀樽几秒,遇上烛九是他三生有幸,但跟烛九谈情说爱就算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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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哀伤惶恐,泛着冰川的薄冷。
烛九没有反应。
墨怀樽终于忍不住,俯身揽住她的魂体,很用力,语气猝然、慌乱,额间垂落的碎发沁出薄汗。
“昙花,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死!”
“你想要魂石?都给你,灵石、宝物……你想要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捋下自己的储物戒、储物袋,递到烛九手里。
现在,所有的东西,全在烛九手中。
包括刀修视为生命的刀。
乌行云第一次被解下,放置在烛九身畔,就像交付自己最后的退路。
墨怀樽嘶哑的嗓音终于泄出一丝哀求。
“你赢了,不用装了。”
轻轻的,他滚烫的心,也放了上去。
关于这场爱的逃杀,烛九大获全胜。
“你还不起吗?他快碎了。”星君探头探脑,觉得墨怀樽也挺可怜的。
烛九也心疼,于是道:“不急。”
墨怀樽将烛九箍在怀中,身体紧绷,期盼着怀中哪怕尘埃攒动的些微反应。
他一向喜静,喜欢雪藏峰上的寂静的雪,喜欢御枢殿内空旷的肃穆。
万籁俱静时,思考会变得轻松,决断会永远冷静。
但是现在,他不喜欢了。
他祈求异常降临,变故再现。
等啊等,都没有。
天色昏暗了些,烛九真的死了。
墨怀樽手松了,就像坠楼的人放弃一只手的艰难攀附。
不是释怀,是绝望。
那么……
黑暗中,一簇火在他指尖点亮,无风,焰苗烧的笔直,甚至有些诡异。
火红的光照亮墨怀樽线条冷峻的半张脸。
眸色是漆黑的,镇静的,神色幽静到诡谲。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他幽声低喃着,并不伤怀。
猩红的眼眶仍然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