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把她推进马车里,自己去了外面守着,“不表现得惨些,怎么能体现出我们的路途中的艰辛?”
元卿被他的操作弄晕了。
敢情他之前让她留着衣服,就是为了这个?
这也太……
没办法,谁让陆昭现在是她的上司呢,上司有命,不得不听啊。
元卿换上了之前的衣服,陆昭仔细瞅瞅又觉得不太满意。
里边的衣服太干净了,倒不像是从灾难中逃出来的。
他俯身抓了把土,用衣袖挡住她的脸,随手扬了上去。
元卿实在不能忍了,“我昨天刚洗好的,你——”
没想到陆昭却推开她,自己钻入车内去换衣服了。
紧接着他又掀开车帘,“别偷看。”
元卿:“……”
简直就是一个大无语。
换了衣服之后,陆昭带头将马车拴在城外,徒步走到了守城士兵跟前。
士兵以为是外面的叫花子,赶忙挥了挥手叫他走开,“去去去,哪里来的臭乞丐!”
陆昭没理会守城士兵,转而对着正在城门口处盘查的官员来一个熊抱,“求大人救救我!”
那官员正要甩开,回头却看见了陆昭那副凄凄惨惨的面容,反身扶住了他,口中却惊叫道:“哎呀陆兄弟,你怎么变成这副惨样了?”
陆昭顾不得和他解释,身体虚弱得像是快要晕倒了一样,挂在那男人身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元卿看得眼睛疼。
她是不是也该跟着演一下,装作重伤的样子?
只是那人却没顾得上她,立马扶起陆昭就往家里走。
元卿赶忙跟上去。
给他们提供住处和医药的是户部的一个官员,以往办差时,陆昭与他多有来往,两人就渐渐熟悉起来。
傅大人便给他上药,便叹息道:“你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没你在的日子,大理寺卿可是忙坏了,天天叫嚷着要去把你抓回来呢。”
陆昭回身,“他真这么做了?”
“哪能啊,”傅大人把他重新恩摁回去,“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你是陛下派出去办差的,他哪敢真的把你逮回来。”
忽然他回头看着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元卿,来了兴致,问道:“你就是歌谣中所唱的悲惨少年郎?”
元卿抿着唇,深深地看了陆昭一眼,才重新看向傅大人,点了头。
“早就听说你了,却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傅大人似是叹息,忽又转了话题,“不过,我怎么觉得这手笔和风格,这么像某人的作风呢。”
元卿眼睛唰地就亮了,对着他疯狂点头,并还不断地用眼神示意着正在翻白眼的某人。
陆昭被压着不能动弹,只能把头架在枕头上,“我这不是为了她着想嘛,她在京中树立的敌人已经够多了,要是有人拿她的身世大做文章,再把这脏水泼到陛下身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傅大人也赞同道:“的确,这件事越是传得远,对他越是有利,不管将来对手如何造谣污蔑,都会极大程度地降低可信度,在这件事上,陆兄这一招算是占了先手了。”
元卿没法插话。
她又不是不知道陆昭的用意,但是其中的原委须得借别人的口来说,她自己说反而没什么大用。
陆昭借着伤重,躲在家中不上朝。
元卿作为他的下属官员,却不得不替他跑腿,在大理寺和陆宅之间来回奔波。
只不过好在陆宅离得大理寺不太远,脚程快点,十几分钟就能打一个来回,这倒是省去了不少事。
陆昭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书再看。
听着外面有脚步声,立马又把书藏在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