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伟的家,深夜十一点钟,邢晓阳在惶惶不安中无助地扑到了张梅的怀中,他呜咽着:“姑姑,我爸爸去哪里了,难道他不管我了吗?”
“我想你爸爸只是一时糊涂,暂时离开的。”张梅拍着刑晓阳的肩低声安慰着:“他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会回家的!”
“真的吗!”刑晓阳抬头望着张梅,而张梅的目光凄然而无奈,令人心酸。
这时鲁伟推门而入。
刑晓阳起身急巴巴地迎上去望着鲁伟道:“姑夫,找到我爸爸了吗?”
鲁伟轻拍着刑晓阳的肩膀,心情沉重地道:“晓阳,不要着急,也许明天早晨你爸爸就回来了,现在到国栋的房间睡觉吧,听话!”
“哎!”刑晓阳答应着,他边走边回望着张梅和鲁伟,不安的眼睛中透着泪光。
“大过分了,太无知了!”张梅咬着唇,心绪不宁:“他怎么能做出离家出走这么低俗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救药!”由于急愤,张梅的眼睛因充血而布满了血丝。
看到张梅失控的情绪,鲁伟告诫道:“小点声儿,要注意晓阳的情绪,走,我们回房间去。”
由于各有心事,又连续两天的劳累和心情紧绷,鲁伟和张梅提前躺在了床上。
鲁伟心情复杂,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理了理头绪终于开口道:“张梅,下面我说的话对你来说也许有些意外,但请你一定要耐着性子听下去!”
张梅很疑惑,她不知鲁伟所为何意,她急切地道:“你说吧,一路走来,我经历的磨难太多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承受的!”
鲁伟欠身靠在了床头上,情绪阴郁地道:“刑向东隐藏的很深,这几年,我们都忽略了他的行为,低估了他的能力,其实那个生活在部队里的内鬼就是他!”
“什么?!”张梅瞳孔放大着,她断然否定着:“不可能,我不相信!”
张梅的声音极其尖锐,几乎要贯穿鲁伟的耳膜。
鲁伟很是揪心,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火,平心静气地道:“你看,我知道你这火爆脾气,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好,你说吧!”张梅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哑声道。
接下来,鲁伟把石玉昆和郑天惠看到刑向东进山洞烧香以及和可疑人争执并受对方人民币的全部事实讲了出来:“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但其中蓝布包中的五百元人民币是重要的线索,你想想,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白送对方如此多的厚礼呢?据我们所知,刑向东每月的工资除了他自己和晓阳的生活费外,几乎所剩无几,就是节省下来也没有多少了,有时候遇到急病小灾不是还得向我们伸手讨要吗!所以我觉得这五百元来的蹊跷,来的让人生疑。”
“我还是不相信!”张梅还是否认鲁伟的说法,她努力思考了一会儿,突发一个念头道:“或许是向东贪财,他偷卖了草药而得到的私利,这也是有可能的。”
鲁伟仔细分析着:“一般采下的药材都被第一时间送到后勤部门,而这些药材需要加工、晾晒,有时候还要进行特殊的处理,最后才被药房收纳,所以说他卖草药赚取私利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把采下的鲜药材直接卖出去,但是那样的话,利润很小。”说到这里鲁伟转头望着张梅心乱如麻地道:“还有,张梅,在张全军和柳青牺牲前,你是不是在无意间向刑向东透露过他们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消息?”
听到鲁伟近似怨悔的问责,张梅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禁不住喃喃道:“在张全军和柳青牺牲前………”此时张梅在记忆中搜寻到一些片段,她“噢”了一声,如实回答道:“那天,你和张全军、柳青从我家出来握手道别时,我和向东都看到了,向东问我好好的干吗要握手道别呢?我说还不是要活捉那个恶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