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婉堇暗道不好，看着晏姝念半点不见慌乱的样子，甚至是看着她的眼神似乎隐隐带着得意，闻婉堇生怕最后一点好都捞不着，还得惹来一身腥。
不过转念一想，她可是听着下人确定地说在将肖家小公子送盥洗室时，听见了晏姝念在里头的声音，这个晏姝念是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的事实。
虽说除了晏姝念和肖胜枫，他们旁人谁也不知晓里头的情况，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于女子来说便已是名声有碍。
“我知晓你……”
“姑母，谁告诉您您安排的人将肖家表弟诓骗进去时，里头就我一人在呢？”闻婉堇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话不成？晏姝念又不是受虐狂，非要等着听听闻婉堇诋毁她的言论，所以她压根就没有给闻婉堇胡咧咧的机会。
闻婉堇倒是没有想到晏姝念会从这方面入手，但是想了想后，她嗤笑一声，“念儿莫非是想要说里头还有你的丫鬟在？”
主子身边的丫鬟自然会向着主子说话，但是这种情况下，丫鬟的话能有什么说服力。
若是晏姝念真说出一个“是”字，闻婉堇才要叫好呢，这不更能说明着盥洗室里头情况不对，才需要让丫鬟出来说谎话圆过去。
“你的丫鬟自然是会顺着你的意思说话，但是谁能证实她说的是真是假呢？”闻婉堇缓和了语调，反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倒也用不着咄咄逼人。
“我这个老婆子能证实啊！”暗哑的声音似乎来带着些笑意，“不知我这老婆子的话，在宁郡王妃看来份量可够？”
肖老夫人等了这么些时间，一直到事情明朗起来，这才适时出声。
她活了这么些年头，也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富过也落魄过，这辈子她还有什么样的眼神没有见过呢？
昨日瞧着闻婉堇那眼神，她便知晓这位身份高贵的外甥女瞧不上如今的肖家呢。
这倒是无所谓，自从家中落魄后，瞧不上他们的人不知凡几，总不能因为闻婉堇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便一定要对他们以礼相待。
至于昨日她在宁郡王面前拿她作筏子留在侯府，肖老夫人尽管不敢苟同，但也只是一笑了之，总归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肖老夫人如何会想到这人不仅仅是看不起他们肖家，在她利用肖胜枫去伤害侯府的世子夫人时，她才知晓闻婉堇这是彻底不将他们肖家当回事，怕是拿他们就当着她身边的下人一般，想用时随手扯过来便用上了。
若不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有所防备，怕是胜枫真会着了她的道去。
虽说这事对妇人的影响更大，但若是他们肖家才刚到侯府便卷入了这事当中，她还有何脸面继续待在侯府？怕是在老侯夫人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而且以她多年来对孙儿的教导，这事若真成了事实，难保孙儿不会因为心怀愧疚，而一辈子陷在自责当中。
不将她当回事可以，但是闻婉堇将肖家儿孙算计进去，肖老夫人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若是我这个老婆子的份量不够，秦嬷嬷当时也是在的。”肖老夫人不疾不徐地说道。
看着闻婉堇不敢置信的眼神，脸色也渐渐变得灰败起来，肖老夫人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幸好她肖家没有养出这样不知好歹，又胆大妄为的后辈出来。
这样的风凉话暂且放到一边，她说完之后便不再做声，总归是在侯府，具体等着老侯夫人来判决便是。
虽说不论老侯夫人如何判决她都不会发表意见，但若是老侯夫人选择轻拿轻放，那这便是他们肖家最后一次踏进侯府的大门了。
老侯夫人看着闻婉堇，冷冰冰地说道：“如此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闻婉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