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沈珺的问话,徐婉并未注意到他很轻松的就自己推着素与从水榭出来。
说起这几株牡丹,徐婉就更有兴致了:‘那当然了,你看这株最大的红牡丹,是前年吧,我记得,当时下雪,它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主干都压断了,我用棉布把树桩保护好,来年春天把从另一株白牡丹上修剪下来的枝头嫁接到老桩上,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你看现在是不是长得比其它几颗更加茂盛,一颗树还能开除红白粉三种不同颜色的花来……’
‘还有这棵银杏树,当初……’
徐婉沿着石板路,一路向前,将两侧的花树挨着给沈珺介绍,什么桂花树当初只长叶,不开花,什么月季老是叶黄长虫等,她如何找到规律,找到病因,怎么施肥,怎么预防等等。
她说得兴起,他听得认真,偶尔会发出几句疑问,但是都能问到点子上,徐婉就说得更兴奋仔细了。
直到如月过来提醒她:该走了,太妃娘娘午睡快醒了。
她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沈珺微微翘起的嘴角也瞬间压下,神色一如往常,严肃凛冽。
顿时,徐婉脸颊通红,她在干什么,像花市的花农一样介绍自己家的花树?
他会不会觉得她轻佻?
徐婉暗自懊恼自己的大意,略带羞愧的嗫喏:‘那个……我们先走了,你慢慢……赏花。’
说罢,逃也似的拉着如月离开了杏园,如烟一脸茫然的跟在后面追,等离开杏园很远的距离,徐婉才吩咐追上来的如烟:‘你去找二公子身边的六安公公,让他去杏园侍奉他主子。’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徐婉都不敢面对沈珺,在太妃院里也总是避着他,后面沈珺可能也感觉到了她的回避,就很少去太妃院里了。渐渐的,徐婉也就忘了这件事,直到今日父亲说,与她定下婚约的人成了沈珺,她才想起梦里与他有过这么一段过往。
她不知道怎么这一世与她定亲的会是沈珺。
她甚至做好了嫁给沈澈,在当一次寡妇的准备,甚至计划着让沈澈把章韵瑶娶了,两人分庭抗敌,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怎么突然,她的夫君就换成沈珺了?
沈珺……如果嫁给他,会不会以后两人也会如她和沈澈一样,闹个不死不休?
徐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将院子里欢声笑语隔离在外。
既来之,则安之吧。
晚上徐敏旭在书房核对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徐家所有铺子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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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让厨房炖了燕窝,提着去书房见父亲。
徐敏旭已经习惯女儿的贴心,只要他在书房工作到深夜,厨房总会给他送夜宵,每次都说是大小姐准备的。他无法,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吃一些,不然一会儿女儿就会亲自送来,他还是得吃。倒不是不想女儿送,而是不想她亲自跑一趟,毕竟从她院子到外书房几乎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女儿来回一趟也累。
见女儿今晚又亲自送宵夜过来,徐敏旭略带了几分责备:‘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叫丫鬟送过来就好,听徐叔说,这几个月,你没日没夜的抄经书,要是熬坏了眼睛可怎么好。’
徐婉把燕窝从食盒里端出来,揭开盅盖放在父亲面前:‘女儿也是跟父亲学的啊,这才回来第一晚,父亲就忙到深夜,我是不顾惜自己的眼睛,父亲你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徐婉撅嘴嘴,一副‘咱们半斤八两的,你也不能只说我’的模样。
徐敏旭怒瞪着徐婉,沉声道:‘你能和父亲比?你是女孩子,女孩子熬夜可是会变丑的。’
徐婉并不怕徐敏旭,何况他就是装着生气的样子,徐婉对着父亲撒娇:‘那你的丑女儿亲自守着熬的燕窝,你要不要吃啊!’
徐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