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讽刺他,村里孩子嘲笑他,他都不难过。
只是,连娘都嫌弃他,他不明白,小时候偷偷哭过好多次。
这样的娘,真的会变好吗?
程月不知道陈林在想什么,笑着催促:
“快去吧,担着水不嫌沉吗?刚刚大夫来过了,赶快放下水,进屋看看你们爹。”
主要是,她快饿死了,等一家人凑齐,好躲在屋里大吃一顿。
陈林已经听妹妹们说了,娘请了大夫来,闻言,赶快担着水去了厨房。
“哎呦,憨子啊,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去了这么半天,才担半桶水回来,脑袋傻活还干不好,以后怕是讨饭都讨不来!”
听见李满英数落的话,程月深呼吸一口,冲进厨房抬脚就是一踢,两桶水全洒在了地上,溅了李满英一身。
“啊!弟妹,你做什么!水洒了怎么做饭!”李满英吓得一激灵。
“水洒了,大嫂可以去担啊!你腿又没断。
还有,小林有名字,再叫他憨子,我听见一次打一次!”
李满英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当场把程月的头发薅下来!
偏程月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感觉要吃人,她也不敢硬碰硬。
想想只能作罢,暂且忍下一口气,等成功分了家,看她们一家病残怎么活!
陈林已经吓傻了,他娘在护着他?而且还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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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盯了李满英一瞬,拉起陈林的手就出了门,顺便牵起躲在门口看戏的俩闺女,回屋里吃肉!
亏,谁爱吃谁吃,她是一点也吃不了。
赵氏在屋里听见动静,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并没说话。
这个老二媳妇猖狂的没边了,得尽快分家才是!
随后进厨房随便扒拉两口吃的,叫上李满英一起出了门。
程月进了屋,看了一眼陈安,见还没有醒的征兆,又用手试了试,倒是没刚刚烫了。
“娘,爹的腿能好么?”
大妮问的小心,奶她们说爹的腿没得治了,她恐怕在娘的嘴里也听到相同的答案。
二妮跟陈林同样忐忑不安。
“当然能好了!刚刚大夫说了,你们爹的腿不严重,别听你奶他们瞎说。”
程月一脸认真,大妮二妮看看陈安,又看看她,点头道:“我们信娘的话!”
陈林站在一旁抿着嘴默不作声。
“好啦,你们爹肯定能好的,咱们先用些饭。”说着程月就弯下腰去床底下摸了一通。
这破屋子除了床,就是一个挂衣服的干树杈,连个柜子都没有,她只能借着床底在空间拿东西。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床底下除了老鼠洞,还能有啥吃的?
“娘,这是,”看着程月端出来两碗鸡肉,大妮眼睛睁得老大。
然后捂住嘴悄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鸡肉,还有白面馍馍?”
家里每年会吃两次鸡,但从来没有她们的份,炖鸡肉的涮锅水她们倒是尝过,很鲜美。
白面馍馍更别提了,就是奶跟大伯他们也没吃过几次白面馍馍,她们更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程月看着三个孩子疯狂咽口水的样子,心酸不已。
在现代习以为常的食物,放在这里,竟是让人奢望的程度。
都分家了,婆家吃糠关我什么事啊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