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心道,做里正也是个苦差事,村里别的没有,就是事多,成天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确实有够麻烦的。
也难怪冯氏叹气了,恐怕费心费力的一年也多少银子可拿。
两人正说着话,里正就回来了,背着手一脸疲惫,一进门就看到了程月,笑着招呼道:“程月丫头来了,可是有啥事?”
要说现在这村里唯一能让他舒心的就是陈安这一家子了,分了家日子越过越好,他看着都有奔头。
程月一来,准是有什么好事。
里正坐下,冯氏立马端上两碗水来,不好意思道:“刚刚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倒碗水,你们喝着慢慢说。”
冯氏那一脸关切,明明是看里正脸色不好,心疼了。
程月笑笑装作没看出来,对里正道:“里正叔,我是准备搞养殖,想在房子一边儿垒个大点的鸡鸭窝,村里人我不太熟悉,想让您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人。”
搞养殖?要不是养的鸡鸭多,怎么能称得上养殖?
里正是见过世面的,心头的吃惊能压得住,冯氏就压不住了,睁大眼睛问道:“程月丫头,你咋要搞养殖了?”
里正用胳膊肘拱了拱冯氏,瞪眼道:“话那么多做什么!”
冯氏被里正一喊才觉得话问的不合适了,讪讪道:“程月丫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程月当然知道冯氏没别的意思,笑着说道:“没事,冯婶子,这事我本来也是这要说的。”
说着又说了一遍要去县城做生意的事,两人听完跟赵香秀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怪他们听到都是这副表情,厚水村这几十年里,也就陈安他爹因为做木匠走到过县城,其余人就是去了县城,也是做苦力的,那不是一码事。
程月这可是做生意,是真本事。别说什么因为陈三爷,就是没有陈三爷,有这手艺还愁去不了县城开铺子?这都是迟早的事。
里正越想越觉得怕不是陈家祖坟冒青烟了,不对不对,是人家程家祖坟冒青烟了!
程月嫁来他们厚水村,那就相当于厚水村冒青烟了。
想到这里,里正本来浑浊的眼睛神采乍现,连耷拉着的眼皮都紧致了不少,“真是好啊,程月丫头,这事我去说,你回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带人过去。”
说着立马起身就要出门,程月被吓了一跳,连忙道:“里正叔,您先等等。”
冯氏拉住里正,无奈道:“程月丫头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
刚刚还好意思瞪她,照她看,这老头子还没她脑子清楚。
里正只好坐下,程月笑笑接着说道:“里正叔,我想垒个大的鸡鸭窝,最好这个月就给弄好。
工钱我给一天三十文,饭就不管了,您找人的时候把这事说一下。
对了,大山哥跟大江哥要是有空也一起来吧,还有春来兄弟那儿,我去说,其余人里正叔您看着叫。”
镇上做苦力的一天三十文,她也按这个工钱给,毕竟垒鸡窝得搬石头,跟扛大包比起来也轻松不了多少。
钱给多给少都不合适,那就跟市价保持一致。
一群汉子,估计两三天的也就干完了,费不了几两银子。
里正不赞同道:“工钱给就给了,三十文有些多了,都是一个村子的,给二十文就可以。”
在家门口挣二十文可比去外面挣三十文容易,就是村里人知道,也是满心感激的,哪里用得着三十文?
不说别的,起码饭菜能回家吃,要是出去外面做工,不得花钱买?
算来算去,二十文都比外面的三十文到手的多。
程月道:“里正叔就听我的吧,村里人去过外面的不少,都是这个价格,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