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雷按计组织人马,一边令策应组、抢劫组人,押着那个活着的兵役,又去指导关闭闸门,恢复运行秩序;
一边令消赃组打扫战场,收集水岸死尸,清洗地面血迹,挖塘合埋,入地为安,以防尸流下游,而被官府过早发现,暴露目标;
一边又叫胡万年的后备组和水运组将抢劫的船和物资,以及自己备用的辎重,全部打包装上大船,过闸到下游待命。
一边又叫机动组人到坝子营房造饭,准备晚餐,要求有酒有肉;
一边令设障组到下游河面打桩,设置障碍,拦劫船只;
一边又叫张木匠的攻击组人,设防制高点,准备火炮、滚木、雷石,以及弓箭、长矛、梭标,进行备战,重点就设防在上下游闸口之间的坝上。
一切准备就绪,那是黎明前的黑暗,又一切静止在那无声的世界,似乎有一场恶战就要来临。
想想前面战斗,只是小打小闹,猫鼠之战,只是小试牛刀,热身而已,胜负不足为奇。
可是今明一战那是虎狼之争,清兵押运都是训练有素的,又拥有现代火器枪炮,我们只有冷兵器,也只能短兵相接。欲取胜胜,唯有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那就是引敌船入渡漕,关在漕中,让敌火器发挥不了长处。以我居高临下,火炮、滚木、雷石及弓箭、长矛、梭标来克敌制胜。
一伙贼人,终究未遇过强敌,平时也只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做那些危害乡邻,鱼肉百姓的事,真正与清兵作战,实无实战经验。
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一惯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逃命是第一。
不然,向天雷临行就有约法三章,怕就怕都来个临阵脱逃。这次说是来真的,都有些心惊肉颤,不知死活,就在早晚。
想想家有妻儿老小,出来入帮为匪,目的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是一种营生。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为人卖命,不是送命,那就太值不得了。
这伙贼人能刀尖舔血,为的就是钱财。但财也要,命也保,那种吞金过河,就不足取了。
更何况贼人,亦不尽是良心泯灭,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人之初,性本善嘛。
这个张木匠就是其中之一。本是与官府抗争,是为了活路。
现在谋财害命,殃及百姓,就连绿林草莽之人也不齿,何谈江湖道义。
刚才杀戮那些过往船民,张木匠就持反对态度,坚决不从。
他未杀一人,倒是对胡万年另眼相看,是善良之辈?打了大大的问号。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张木匠的外乡客,怎知他乡事,假象是最易迷惑人的,何况对一个知遇之恩的人,更无防备心了!
这个胡万年确实是个恶毒之人,从这次计策上看,丧天害理,无半点人性,亵渎生灵了。
所以张木匠对向天雷指令,也有了消极怠工,不问是事,更多的是想如何全身而退,以求自保。
但又一时难以脱险,毕竟这个攻击组的人,还以他为主心骨呢!
如果他第一个逃避,那么有一批人与之同流合污,目标暴露无遗,势必引起火拼,两败俱伤,那又要血流成河,殃及无辜。
却死在自己人手中,你说小巫见大巫,还不如死在官府之手,落个一世英雄之名,岂不更好。
在错综复杂的思虑中,也有了主心骨,打起了小九九,就是见机行事,不露声色,以成就自己的如意算盘。
张木匠虽有了心结,但在行军布阵上,颇有两下子:
那是察看地形,阵地埋伏,火力配置,攻击目标,进退出路,辎重供给,掎角之势,虚相陷诱。
就连旮旯拉的事都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