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材斯文着,一路听他吟诵,念念有词:观水有术,必观其澜。…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
这三个人游过泰山,登峰造极,感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又谒拜了孔林孔庙孔府,洗礼心灵。解读了至圣先师,万世师表。
又策马扬鞭向泰安城进发,一路上马不停蹄,赶时赶路,又在马背上商议救人对策。
时间和空间,在他们的铁骥中划过,又在谋略中静止,那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运数中勇往直前,义无反顾。
鲁朝莽倒有救人一计,说是俺们身穿朝服,曹仁政亦知咱们是信使,假借戤牌去提人。
这个曹仁政一时不好对质,定能以势压人,以假乱真,不用吹灰之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事情办成。
晁学究不以为然,说是太明显了,如果现象,暴露了身份,那就没有了退步了,恐被一锅烩。
为保万无一失,两者相害取其轻,不如偷梁换柱,来一个狸猫换太子。
就是与狱卒暗通,弄一个死囚做替身,将张木匠换出,既保证狱中有人,又让曹仁政好交代。
你我他可在隐蔽战线,不动声色地在施救,既保存了自己,又确保张木匠的安危,一取两得,何乐而不为。
尤其是保证张木匠能全身而退,让浑洪烈见到证人,一具死人,而无法追究责任。
这个要比鲁兄计策周全,但也有一难事,就是替身,替身有口,有口难说,岂能不辩。
那就看钱,有钱可买生,也可买死,有钱能使鬼推磨。
自古狱中着假很多,替罪替死者比比皆是,谓之宰白鸭,是拿穷人或恶人做替死鬼,草菅人命,是权富者的专利,不足为奇。
现在如是说,谁能与狱卒挂上关系?这是第一链条,谁能解锁。
这个倒不难,钱为马吗!现在有黄牛,官府狱警专门放的迷子,两头吃黑的大有人操作。
如妓院拉皮条的,商场做中介的,科举场上也有替考的,只是拿点中介费,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也是一种产业了,且不论之。
狱中之事,就是社会上二混混,他们吃过狱饭,黑白皆通,只要找到他们,万事可成了。
听说鲁南帮曹二爷,即曹仁慈,原名姓朝名仁慈,后结交曹仁政,改朝为曹。
这是过去小户人家为了得到大户庇护,就有改姓大富认其宗入其祠之说。也叫傍大富。
朝仁慈原是流动摊贩,流落到泰安城,身无立锥之地,被地方恶势力痛打掳劫后,不服,鸣冤于泰安府。
正值曹仁政当差,问明就里,听说名叫朝仁慈,同姓同辈,乃宗族之人,被外人欺侮,这还了得。
不问青红皂白,对地方恶势力一顿毒打,索赔补偿金,放了朝仁政。
并与朝仁慈认亲。可曹仁慈说出了实姓,曹仁政听到朝与曹的同音,未见真姓大名,有失斯文了,如食了小麦,芒刺在背。
这个朝仁慈道是看出了眉案,在市场里练就了机灵,就地跪拜,仁兄在上,小弟高攀了。
俺虽不敢有讳大人名姓,怕污秽了您的名节。但求此缘,意欲改姓于大人,使俺祖宗三生荣幸,得到曹家宗室庇佑。
曹仁政似乎是他乡遇知己,情怀难退辞,错把朝仁慈当作同族之辈,听音未见字,却见字如面,判断失误,让人汗颜了,儒子也有错别字。
曹仁政可是科班出身,与甄鸿儒在一条线,不是一般二般的文水了,只是音误而已。
皇帝一言九鼎,为官也要一口吐沫一颗钉,学一回金口玉言,错也是对。现在只有顺水推舟,做了一回仁而下士,以明豁达大度,给自己造个仁政之正名,沽名钓誉地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