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力一行,被旗令官领着,以为这厮识路,老马识途呢,却是个熊瞎子,自以为是,想当然,南辕北辙,带错了路。
本应过运河再向北,而他们顺路道却向南,说是绕湖路行进,却越走越远,不知去向。
其实四大发明,国人为之骄傲的指南针,他们应该带着,何况军旅之行,是必备品,可他们一急就乱,轻装上阵。
忘的一干二净,又急的昏头转向,欲速不达。可怜的是马,痛的是脚,老畜牲掉入泥塘,难出蹄了,艰难地行进在泥泞的羊肠小道上。
时值梅雨季节,雷雨如娃的脸,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随时倾盆大雨,变成落汤鸡。
自古谚语三月三倒锅屋,一到汛期,里下河地区,就是客水涌进,渚湿洼地积涝,洪水泛滥,一片汪洋。
尤其悬湖高堰,时常倒堤决口,洪流胜比银河倒挂,那是一泄千里,有道是倒了高家堰,淮扬看不见。
于是汛水四纵,桑陌道路多有淹没,马踏淤泥,难以自拔,一天行不了百里之遥,弄的人困马乏。
这此官兵平时皆是养尊处优,生活在风不打头,雨不浇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能吃得这般苦。
再加上一路蚊虫叮咬,水土不服,又是急行军,汗流浃背,毛发松开,周身燥热。
却时不时凉雨灌顶,使热人下冷水,在这种时冷时热中,邪气入腑,致使阴阳不调,寒气犯体,多有了感冒,几乎全部病倒。
就那个马勒力,铁打的身躯,也被染上疟疾,高烧不退,时而发抖,不思饮食,全身无力。
一时无药可治,痛苦不堪,病倒在役栈,不能动弹。我的妈!身负重任,使命必达,要出事了。
惊人的相似,陈胜吴广起义也是因雨误期,而要被杀头的情况下,做出的造反之事,虽未成功,却流芳百世。
他们也自知会延迟到指定,遭来遣罚,已成定局,就是甄鸿儒偏爱,去为他们逃避罪责,但洪浑烈不会善罢干休。
可是心有悸,却体不支,无可奈何,火烧眉毛顾眼前,只有全员停下疗养,休整待发。
马勒力无可奈何,天命何违,又天命难违,叹息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听天由命,由他去了吧!
此时闸坝死尸高度腐化,十里之外都能闻到臭味,若再不入土,有可能引发瘟疫,殃及池鱼。
但入土又不见了证据,未得辩认,急需漕运督办来认尸法办,解决后事。
还要疏导成千上万滞留的过往船只,如若这些船员未安置好,滞留时间长,吃喝拉撒都存在问题了。
若引起哗变,聚众闹事,将是几万人,那还了得,天下更是大乱,难以平息,否则血流成河。
可是,鞭长莫及,洪浑烈打不过聋子欺哑巴,拿曹仁政出气,限令一周内破案,否则,军法从事。
又派快马上报朝廷,请求圣旨。这个可让曹仁政心悬于半空,怎么得了,送大财大大,要人大命了。
于是又加大对张木匠的严刑拷打,对已交代的向天雷胡万年之流,进一步侦缉法办。
本依赖甄鸿儒来收拾残局,顶缸认罪的,找个伏法下户,却这厮跚跚来迟,不见踪影。
这个洪浑烈定要向俺开刀,岂不冤屈。田鸡要命,蛇要饱,由不得别人,谁来做替罪羊。
由是分兵三路:一路派出百人,根据张木匠交待,直接到清安捉拿凶犯;一路是向洪浑烈禀报已掌握的线索,请求发兵讨逆。
三是向朝廷报案,陈述原委。
其上报奏章:泰安府曹仁政泣血奏本:兹有清安地区贼寇,流窜到泰安运河闸坝,残杀守役衙门,引发闸口瘫痪,万船停滞,怕引发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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