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大营也算是八旗子弟,清军主力,扼守江淮。
但因年年争战,穷兵黩武,各路军伐匪徒都在强征兵员。
那时有权有钱的都是买兵充公,都是一些流冠饥民,无生存力的人,只为一口饭,去拼命的,作了卖身契。
官兵不足,怎么办?也一样的强征,但也收取自愿的!而的自愿的,又多是负罪负债,被官府缉拿的罪犯,不乏穷凶极恶的歹人。
好歹不分了,良莠不齐,鱼目混珠,三教九流,汇聚到一个大茅坑。坏事有过之而无不及,战事无能的弱不禁风。
对洋人不堪一击,对国人所向无敌。从洪浑烈中就看他的军队,他本人就是个恶人,也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反过来他不恶也难治的军队,不以毒攻毒,以邪治邪,他的军队更是一盘散沙,更是无可救药。
坏人有他的坏理,清兵也是清汤寡水,清水衙门。国力维艰,军费不足,富养不了官兵,他们不生外财才怪呢!
于是有饿虎扑食,其实是一群痞子兵,下山比强盗还强盗,也算是生存之道,唯我事是。
如果你敢对抗,你就是贼寇匪徒,斩立决,被杀了叫误杀,也叫疑死,莫须有,与贼匪有瓜葛。
或是贼人眼线,妨碍公务,贼匪同党等等。谁敢争叫就是包庇,就是同流,就是坏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比官府扣高帽,立大棒还快还高明,更简洁,一刀下去,就是汝的结果。
地方土匪,还有江湖道义,行劫之事也有内部规定,大多是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幌子,还有几分敬畏官府。
这使一帮官吏怕字当头,百姓倒是相对安宁。也难说,抢的是实物是钱财,行的是实事。
汝看官宅府第是多么宏伟气派,内藏着偌大的家产,和成群的婢妾美人,能不动心,有的放矢了。
更何况土匪一旦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早就逃之夭夭,隐迹到深山老林中去了,就是放火烧山,也难寻得。
他们也只有狡兔三窟,仅得免其死耳。因为他们行的就是劫富劫官,破了保护伞,苟活无开脱了。
今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者是吴昊天也。他本想逃脱罪责,偏有贼人盯着,他遭劫了,回天无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何解决这个兵灾,在吴昊天主持下,又进行了对策研究。
吴昊天盘出家底,州府只能拿出白银二十万两,还是这些大户捐献的,其它只有反摊派给各知县去筹粮筹款。
知县都哭了穷,一条声说无法完成。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小九九谁都算的嘀嘀嗒嗒,你吴昊天昧着良心账,不想吐出来,却叫吾辈包圆,岂有此理。
俺们都瘫下来,来一个驴不走磨不转,看法不责众的后果。
自有蝜蝂之怨:
蝜蝂负重坠尘殒,
鯸鲐凝鸠噬毒泯。
权柄欲纵贪自毙,
吞金悲慨自循遵。
你吴昊天就是蝜蝂负重的家伙,想吞金过河,溺水而亡,还将俺们带下水。知县们都瘫倒,任知府脚踢,由他去吧!
反正天塌下来,由你吴大人顶着,祸是你惹的,钱是你收的,事得由你解决,不能锥子两头快,两头得好处。
猫屙屎猫打扫,吾辈只是从犯,完不成任务,追究责任,事出有因,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知县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表现极为不满。这个璞正文也生气,汝真乃二鬼,已经惹是生非,本身又收了捐献款,粗算也在几百万。
现在又不想掏钱免灾,还转嫁给下属,汝岂不是自欺欺人,现在想做缩头乌龟,可难了。
于是主动对吴昊天说:岳父大人,时间急